这倒也是句大实话。不过更多的，他还是想借此机会岔开之前的话题，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惜文和拾墨虽然是下人，不过到底是跟纪婉仪一起长大的，以前大伙儿小的时候，跟纪玄清和纪玄宇接触的也非常多，大伙儿都是熟人，纪玄清干脆直接让她们两个也坐下来一起吃。

从街上买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摆在了桌子上，就连那两根糖葫芦，也被纪婉仪将竹签子抽掉，然后一个个掰下来放在了小碟子上。

可惜小鱼干都准备好了，凉凉却没有来。

这小东西聪明的很，知道外头下雪了，死活不愿意出来。

作为一个好的宠主，纪玄宇自然也不会勉强它。

做小鱼干的小鱼是厨子亲自去市场上采买回来的，油也是用来做菜的油，所以做出来的小鱼干黄灿灿香喷喷的，不但猫可以吃，就连人也是可以吃的。

凉凉不在，这些小鱼干就便宜了纪婉仪等人。

纪玄宇捏起一枚小鱼干往嘴里一扔，精准的接住然后咀嚼起来，还不忘感慨“想不到咱们居然还有凑在一起吃猫粮的一天”

纪玄清笑道“知足吧你，有的吃就不错了，你没看边关有多少人还吃不上饭”

说完下一秒，纪玄清的笑意就陡然淡了不少。

边关二字，是他们兄弟俩比较忌讳的。

因为谢景凉现在就在边关

自己千娇万宠长大的妹妹到底对谢景凉是个什么态度，他们两个做兄长的可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尽量避讳跟谢景凉有关的任何东西。

饶是纪玄宇其实因为季昭璋曾经打了纪婉仪一巴掌而对他心生不满，但私心里，他也觉得若是能让季昭璋做自己的妹夫，就再好不过了。

“边关现在情况很不好吗”纪婉仪问了一句。

纪玄清纪玄宇兄弟俩皆是心神一凝。

纪玄清道“是不大好。已经是深冬

了，匈奴那边，一到冬天就牧草匮乏，一场雪能冻死很多牲畜，甚至是冻死很多人。所以，他们在这种时候过来入侵，往往手段更加残忍一些。”既然都已经提到边关了，如果扭捏隐藏的话，反而会让妹妹觉得不自在，所以，他选择了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这样啊”纪婉仪若有所思，似嗔似叹。“边关的老百姓，日子可真是不容易呢”

拾墨也道“所以，在边关驻守的那些将士们，真的很了不起”说完，拾墨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一时半会儿的，她又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将这话给描补过去，一时间，只能尴尬的坐在那里。

拾墨小心翼翼的朝两位少爷看过去。

正对着她的是二少爷。二少爷他笑得阴恻恻的好吓人

坐在二少爷旁边的大少爷却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宽厚的笑意，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和紧张，所以在无声地安慰她

拾墨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有大少爷在。

这大少爷，可比二少爷要温柔不知道多少倍。

“大哥，那咱们能不能帮边关的老百姓做点儿什么”纪婉仪突然问。

这些年她也去过不少地方，早已不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女子，世道人心，在她这里都有着一定的见解。

纪玄宇切了一声，道“你一个小丫头，能做出什么事来烧香祈福吗须知边关这地方，最廉价的就是所谓的善心和福泽”

“二弟”纪玄清轻斥一声。“小妹是不忍边关百姓受苦，你不得如此。”

纪玄宇耸耸肩“我说的也是事实嘛小妹一个姑娘家，根本有心无力，除非”除非皇帝和朝中的文武百官能真正将老百姓放在首位，将那些贪官污吏全部斩杀殆尽，将那些忠直良将派遣到最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