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瞟见女子的身影，皇上目色微动，旋即抬眸看了去，不想那眼前之人却不是解灵胥……

“小女子参见皇上。”

为见皇上，秦欢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身子娇小玲珑，淡粉的纱裙衬得她脸色红润，愈加显出专属于少女的稚气。

“你来做什么。”

皇上黯下眼眸，只淡淡道。

秦欢莞尔一笑：“给皇上点上些安神的檀香。”

……往日来的都是灵胥，今日为何是这女子。皇上皱了皱眉，倏地有些不悦：

“灵胥呢？她为何不来？”

“方才姐姐出去，久不见回来，我听她提及皇上每夜都需点上檀香入睡，这便自作主张来了。”

前者话毕，旋即行至皇上身侧，纤纤玉手将怀里的熏香拾了出来，径自捣弄着那紫金香炉……

“出去，去哪儿了？”

未察觉皇上神色不安，秦欢不以为意道：“兴许是出去散心了吧，我方才似乎说错了话，惹了姐姐不高兴。”

“她怎么了？”

闻言皇上倏地有些慌张，方见眼前的女子脸颊一红，模样甚是娇羞：

“我……方才问姐姐介不介意……将我引荐给皇上……”

话音未落，却是被前者猛地扯住臂膀，他心弦骤紧，神色尤是难看——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只觉前者暴怒的样子有些骇人，他发力的手捏得自己骨肉生疼，秦欢一怔，眼泪便不由得溢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姐姐会介意，可皇上往后断然会纳妾，为什么就不能包容我呢？”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在前人心里却惊不起一丝涟漪，皇上面色铁青，按捺不住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此刻已然控制不住心里的暴戾之气，皇上攥紧拳心刚要问罪，却听房门突然一声清响，抬眼便见推门而入的解灵胥……

后者目色黯然，尚有些心神不属，开门却又撞见了眼前的场景……只见秦欢被皇上紧紧攥着手臂，从自己这视角看去二人的姿势尤是暧昧不清。

解灵胥眉梢微抬，复杂的情绪瞬入心底，开口却是淡漠的一句：

“不好意思。”

话毕竟不由分说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听得关门之声的清越脆响，皇上眉角轻扬，倏地感到一阵讶异……她怎如此反应？

……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灵胥她究竟是吃醋生气，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呢……

————

微风拂面，捎带来理智与清醒，解灵胥倏地停了脚下的步子，这时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反应似乎有些莫名。

……刚才缘何要那样说呢？看着他与旁人暧昧的情景，是不是勃然大怒才该是正常人的反应？

可当那一幕篆印在眼底，自己心里想的却不是如何生气恼怒，而是放弃，似乎下意识地认输，一心只想要逃离……

感情上的事自己从不主动争取，对的人来了，或许便会留下，往后若是走开了，大概也只将那悲伤藏在心底不曾挽留。冰冷的心飘荡仿若浮萍，却只有自己才明白，那不是孤傲，而是懦弱，是畏惧……

解灵胥沉沉合上眼，思绪有些繁重……自己性情淡漠，不愿放低身段去索求，未曾想为了什么去退让，儿时无人告诉自己什么是爱，而今便也不会了。或许这份感情注定无果，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

抬眼望了望已然阴沉下去的天际，心头的压抑却仍旧无法平息……他在自己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分量，他若是当真纳了三妻四妾，自己又会不会难过伤心？倘若当真到了那一天，这些事或许已和自己无关了……

心中所想，就连自己也看不太清，解灵胥不由眉心紧蹙，径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