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往前走着，女子的眼眸透过飘飘扬扬的黑纱打量着四下的景象，只觉周遭的一切仍旧一如往常，却又似乎莫名添了些荒凉。

乌衣女子暗自叹了口气，旋即对身旁的男人道：“皇上他是不是……看出来了？”

见她一脸忧愁之意，后者却是唇角轻扬，悠悠缓缓道：“他又怎会认不出来呢？”

“操……就知道今天不该跟你一起来。”

“你就不想看看你走后皇上他都成了什么样？”

终是将那卡在喉咙里的药丸咽了下去，女子清了清嗓子声色肃然道：“那还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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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

“我说过，同归于尽！”

解灵胥言毕，方见四下岩壁骤然坍塌，劈头盖脸朝里间二人侵袭，漫天碎石横飞，划破裸露的肌肤，浑身密密麻麻的撕裂之感倒是让解灵胥神经麻痹，一时间没了感知。

腰间玉珠骤然闪动，顷刻间蓝光乍现，那刺目的光芒四射而去，刹那间所及之物便尽数被它吞噬而去。

………………

………………

“哐——”

一屁股跌坐在冷硬的地面，解灵胥不由咬了咬牙，那渐渐明晰的痛楚袭身而来，让人一时间无法动弹，四仰八叉躺了良久，才总算被谁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前者将自己扶上床榻，又抽了张凳子径自坐下，这才缓缓将脸上的兽骨面具摘了下来。

方才那沙石灌入口鼻，解灵胥喉头发紧，干噎了一口气，淡漠的语气对他道：

“我总算知道，当年你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逃出混沌之火，全身而退的了。”

男人一笑，倒也不置可否，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定定看着她，

“泯魄玉珠能够让人瞬移，其实之前我倒是经历过一次，不过被我忽视了。”

自己刚刚失控，居然他妈玩火自焚了，不过所幸这泯魄玉珠突然显灵，到底还是大难不死……

解灵胥沉了口气，暗想着一切总算得以解释——当年的冥界之战，险要关头兴许是这泯魄玉珠神力骤显，让尚且年幼的自己穿越时空，也让置身混沌之火的贺清峫全身而退，旁人却毫不知晓。

可是……他又为何要瞒着自己，掩藏身份呢？

头一次仔仔细细打量了前者周身，解灵胥皱了皱眉道：

“取我那样多血，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还真是我亲爹啊！”

看着她凛冽的神色，男人顿觉一阵腿软……当初趾高气扬威风凛凛，现如今坦诚身份倒是尴尬得难以收场了，“瑢儿，为父这也是迫不得已。”

解灵胥扬了扬下巴，倏地打断他道：“我不叫贺瑢。”

“是，灵胥。”

见他神色轻柔地笑了笑，解灵胥不由抬起眉梢，暗说这人当初那样蛮横霸道，处处压制自己，这时候唯唯诺诺，这又是在装作什么温柔良善的好父亲吗！只觉此人居高临下的那副模样历历在目，每每看见都让人想抽他两耳光！

解灵胥暗叹了口气，将腰间的泯魄玉珠正举到面前，声色淡然道：“所以这残缺的裂隙，其实就是我，最后一块碎片，在我身体里是吗？”

见她竟然已了然于心，贺清峫顷刻坐正身子，拧了拧眉头：“灵胥，当初你母亲……”提及司扈怜，前者不由停顿了片刻，方又接着道：“你母亲用殪殇鼎将泯魄玉珠分裂，以削弱其妖力，为保此物将来不被有心之人利用，才瞒过众人将其中一块碎片埋入你的身体。”

男人言毕，抬眼见解灵胥脸上不悲不喜，不知她此刻是什么情绪，便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发觉前者正注视着自己，解灵胥眼眸微动，应和似的到了一声：“哦。”

“灵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