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前世一(1 / 4)

她叫安越,是鹭桥镇白竹村一个秀才家的闺女。

这个秀才少时丧父,被老母亲一手拉扯大。

孤儿寡母,很不容易,好在他争气,年少时便中了秀才,可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他的才能有限,他这前半生考了多次也没考中举人。

他性子倒算不错,也学会了释怀。

他这人勤快,努力,专一,不仅在村里办了私塾,还娶了青梅竹马的妻子,两人一起置办田地,恩恩爱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可他中年运气实在不好,乘坐同村贫苦之人的牛车摔了一跤,一家的顶梁柱从此好像是要倒下。

又因为家中连续失窃,以及他和老母亲的伤病,家中亏空得所剩无几,日子看着实在难过。

好在这个秀才的闺女,还算争气,原先就去了镇上书院授课,能挣些银两,减轻家中负担。

那年的四月初,也因为她去了镇上那唯一的书院授课。

从此,便改变了她的一生。

那日,是说好去书院的日子。

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跳下马车,外间阴云绵绵,瞧着又要变天了,她出门前还是好好的,这四月,真是说变天就变天。

她背着包袱,赶紧从钱袋里拿出银两来,付给那送她过来的李车夫,她又笑着和李车夫道了别,瞧着天色,赶紧往茶楼的方向走。

这时头顶上的阴云瞧着多了些,微雨像绢丝一般,突然就轻轻地下了起来,许是微雨太小,也没听见滴滴答答的响声,可她那青丝还是染上了湿润。

她抓紧步子,连忙跑了起来,一路路过石桥,要冲进茶楼。

周老先生早两日就叫同村的人给她传了消息,让她来时在镇南边石桥旁的茶楼等着就好,他会派人好生来接她。

其实她自己直接去书院也行,可那周老先生那般叫人来说了,她依着他的话去茶楼等着也好。

石桥那头的茶楼里中,一名白衣锦袍男子正披着白色薄披风,拿着一把折扇看着街道两边,这四月初的江南,雨水真是不少,他才来了几日,已经见过好多场微雨了。

微雨轻轻下着,还刮起了微风,茶楼屋檐下的风铃响起了,青青脆脆的,听着别有一番滋味,那白衣锦袍男子瞧了那风铃一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他再望向街道外,视线中出现一个穿着碧青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背着包袱匆匆跑进茶楼,发丝被微雨打湿了不少,身上衣裙瞧着也有些湿润了,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正茫然的看着四周,不施粉黛的脸却明艳动人。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心中暗暗猜测,就她了。

然后朝她走近了些。

他身高八尺,相貌俊美,一身白衣锦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风流倜傥,笑起来,俊美又温和,通身气派瞧着比鹭桥镇的公子哥们要好上不少。

他手持着一把折扇,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对她盈盈一笑,开口道“敢问姑娘可是姓安?是安越安姑娘?”

安越一愣,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陌生俊美男子。

她脸一红,垂下眸子,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有些轻柔有些激动地回道“是,是叫安越~”她脸越发红润起来,心里十分紧张,有些支支吾吾~

白衣男子瞧着她这番模样,心中莫名觉得可爱。

“那便是对了,在下范文书,是周老先生叫在下过来接你的。”

安越垂下头,红着脸点了点头。

范公子瞧见她这番模样,瞧着她那脸红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她可爱,他又瞧了瞧有些湿润的衣裙,沉思一二,开口道“你身上衣裙有些湿润,小心冻着。”边说边把自己白色薄披风解开,披在了安越的身上。

安越垂着眸子,脸上有些微红,想要拒绝可又没拒绝,她的身体反应却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