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离开(2 / 4)

又睁开眼睛,站起身子,走向房门处,开了房门。

房中亮着油灯,房门一开,屋檐外也洒出一丝微弱的灯光,笼罩在一身素雅白衣的安越身上。

门外的范公子瞧见了开门的她,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外衣,身后的厢房里亮着盈盈灯光,她的青丝长发随意散落脑后,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今夜瞧着格外白皙,泛着盈盈亮光的水润眸子正看着他,眼底还带了一丝他捉摸不透的情愫。

院外阵阵寒意袭来,阴雨绵绵,他也是一身白衣,安越抬头瞧着他,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今晚他身上夹了风雨味。

范文书对上她的眸子,又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有些想伸手摸摸她那白皙的小脸,可脑海中又想到那荷包~

他把想法压下去,他想了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开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登州?”

安越扶着房门的手抓紧了些,没说话,记忆里的画面一拥而上。她知道,他这是又收到了那苗姑娘的书信,要急着赶回去呢。

安越突然有些想笑,今日之前,她心里何尝没有过一丝期待?

她瞧着眼前这张脸,瞧着这个男子,他曾经,对她那边温柔过,又那般伤害过。

可是即使早就知道了事实,重活一世后,在瞧见了他的第一眼,又感受到他的温柔,数年来的思念一拥而上,所有的怨恨全部慢慢瓦解,接着由她一层又一层筑起的防线也被击得溃不成军。

她还幻想过,今生,也许她懂事点?再娇俏些,再魅惑些,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而他,是不是不会轻易走了?

她还又想起,今日他们吵架后,她不是已经示弱了吗?

她又瞧了他一眼,他说跟他走?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吗?

还是在他的眼里,一直把自己看的很轻?

他不知道吗?像她这样的出身,又没有可依附强大的娘家,若是就这般跟着他跑了,连做妾都不够格。也许她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室,然后她的孩子生来便会低人一等。

夜黑阴雨绵绵,时不时又刮来一阵凉风,吹打在两人身上,那男子站在她房门前,屋檐下,有那绵绵阴雨飘了过来,他的后背染上了许些阴雨,已经有些微湿了。

他问出了那话后,缠在袖子下的左手便握起了拳头,接着又慢慢地松开,他心跳得有些快,全然不在乎背后长衫微湿。

他刚刚接到了苗姑娘送过来的书信,第一反应是他必须要回去处理。这是这些年来他养成的习惯,只愿她时刻平安,他能替她做到的,都会义不容辞。

可是,他又想到安越,安越怎么办?

他想啊,即使她心里可能也没自己,即使她心仪的男子可能是牛婆婆的儿子。

可是他自己,还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于是他有了要带她走的想法。

他想,带着她去处理苗姑娘的事情,等处理好了,他还能顺便带她去范府

他身前的安越久久没说话,瞧着很平静,可她的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她瞧了一眼外间的阴雨,感受着凉风的气息,又想起一件事来。

她抬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他,张了张嘴,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何事?”范文书开口。

他眼神盯着安越,见她又垂下了眸子,只露出一张格外白皙的小脸,心里莫名其了紧张。

“你可曾欢喜过我?”她想亲口问的,终于是问出口了。

怦,范文书的脸一阵诡异的红晕出现,瞬间移开瞧着她的目光,更加不敢再直视她,欢喜?安越?

他又低下头,藏在袖子下的手又悄悄握成拳头,然后又悄悄展开,又握成拳头,又展开,再握成拳头,如此反复,手心冒出了汗。

他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