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雨没有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齐无双，欲言又止。

齐无双被她看得后背发毛，“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再陪我逛逛吧。”

照雨轻声说着，居然主动去拉着齐无双的手。

齐无双被吓了一跳，理智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说，别推开，别拒绝。

就这样，两人牵着手，走向了回城的路。

其实齐无双很清楚，自己之前受伤、媚药发作的时候，他和照雨曾经有过比这还亲密的接触，可那时两个人心中都如同清水一般，没什么感觉。

然而这一次，只是牵个手，他就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宛如蒸锅上被蒸熟的螃蟹。

照雨也觉得脸蛋发烫，多亏了风吹拂在自己脸上，才能保持清醒。

虽然牵着手，两人却许久没有出声，甚至连肢体动作都有些尴尬，即便是旁边的路人看着都有些奇怪。

终于，照雨借着手心出汗的理由将手收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咳，你刚刚去寺庙了？”

冬天哪里会手心出汗。

齐无双在心底默默吐槽道，

不过他也很快转移了话题，“嗯，去立了长生牌位。”

他不知道照雨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也给你立了一个。”

照雨佯装生气，“你给我立牌位？这是咒我早点死？”

齐无双哭笑不得，“长生牌位是给活人请寿的，你呀，对中原的知识一知半解，就不要随便说了。”

照雨张张嘴，却又硬生生将心里话咽了回去。

齐无双看出端倪，问，“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太过温和，又或许是自己太想知道答案，照雨脱口而出，“你给自己的亲人请寿我能理解，为什么我也有份？”

齐无双挠挠头，“这个……估计是有感而发吧。得知皇上有那种奇怪的疾病，甚至会威胁生命后，我就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

“尤其是他和叶菁菁说，珍惜当下远比什么都重要，而我贪心一些，便希望大家都长命百岁，这样就有很多当下可以珍惜。”

“哦。”照雨随口应了一声，有些失望。

毕竟齐无双的回答和自己刚才的问题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不过她也并非不喜欢这个回答，毕竟她也担心自己问出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那样会让她好不容易被融化的心再度冰封。

然而正当她这样安慰自己时，齐无双又说了一句，“照雨，这句话可能会惹你生气，但我还是想说……应该没有人会给你请寿立牌吧？”

照雨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齐无双笑了笑，“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人世，五王爷虽然待你很好，可他身为王爷，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我多少也是有关联的，我便想着帮你祈福点灯，毕竟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关心你呢？”

照雨愣在原地，脚步也停下，不可思议地望着齐无双。

齐无双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摆手，“对不起，今天本该是散心的日子，我说了让你不开心的……”

“不。”照雨喃喃道。“你说得对……连他也不管我了，只有你……”

齐无双正纳闷，却听到一阵喧闹声。

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杂技班子，一边玩儿着杂耍，一边往城里走去。

不少人驻足好奇地打量着，一些小孩子更是冲上去拉着戏班子的人，后者倒也友善，弯腰和孩子逗乐。

“原来是那种一路走一路表演的杂耍班子啊。”齐无双笑道。“要不要跟着看看？还是很有意思的。”

照雨点了点头，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