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乾陵满意地点了点头，十分亲昵地拉着苏媚儿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朕先前被叶菁菁那个心机女迷了心神，苛待于你，朕日后会好生补偿你的。”

苏媚儿早已经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丝毫不怀疑帝乾陵的话中的真实性，头点地如同小鸟啄食一般。

“臣妾不敢奢求，皇上能明白臣妾对皇上的一片赤胆忠心，臣妾就死而无憾了。”

帝乾陵仿佛深受感动，伸手将苏媚儿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

佳宁宫里，叶菁菁抱着绣了一半的刺绣，望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发呆。

手上不自觉地稍稍用力，绣花针锋利的针头刺入了她的指腹之中。

“嘶。”

叶菁菁吃痛，条件反射地把手上的绣品给扔到了地上，指腹里缓缓流出一颗如豆的血珠。

她急忙把手指放入了口中。

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缓缓扩散开来，可叶菁菁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苦涩。

宛白终于从外面推开了叶菁菁寝殿的大门走了进来，一路安静无声地走到了叶菁菁的身边，轻声问道，“娘娘，您晚膳都没吃，奴婢着人准备了点宵夜，娘娘无论如何还是吃上两口吧。”

叶菁菁双眸失神，一副仿佛丢了魂的样子。

“现在几时了？”

“娘娘，已经亥时了。”

叶菁菁默默念叨着，“亥时了，已经亥时了啊。”

自从她和帝乾陵都悄悄在心里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的时候，就算是御书房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帝乾陵也还是会匆匆忙忙地抽出一点时间来看她。

或是陪她用膳，或是陪她说上一会话，无论如何都没有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冰冷黑夜的时候。可是现在？呵。

叶菁菁的嘴角漾开一抹苦笑，眼眸中的悲伤无法言喻。

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宫装，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毫无容光可言的脸，自嘲地笑了起来，“宛白，你看啊，镜子里的人她好像一条狗啊。”

一条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犬。

宛白眼眶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她强忍着泪水把叶菁菁头上的发饰都摘了下来，为叶菁菁将一头乌发梳顺。

她如鲠在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藏在嘴边的那句话。

娘娘，御书房的灯早早就熄了，皇上今夜宿在了未央宫。

叶菁菁看着窗外如钩的月牙，心中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