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双心里微微一震，还是故作镇定地问，“臣有什么好谈的？”

“自然是你和照雨。”帝乾陵毫不避讳地说。

齐无双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过一个细作罢了，没什么好谈的。”

“曾经朕也是这样，不敢面对自己对菁儿的感情，幸好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和菁儿没有错过彼此。”

帝乾陵郑重其事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

“无双，我知道你曾经对菁儿一往情深，但那已经是过去时。并非是朕要与你计较，而是现在的你，已经被照雨占据了内心。”

“这不可能。”齐无双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之前为何要如此惊慌？”

帝乾陵问出了和邓博明一样的问题，这次，齐无双却没有再说出那般绝情的话。

他说不出口，也不愿说，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底有个声音在阻止。

见他不言不语，帝乾陵又说，“照雨让你给她最后三天时间，你拒绝了……”

齐无双着急地打断帝乾陵，辩解道，“那是因为她不配！她是帝嘉年派来的细作，她背叛了我们！”

“从一开始我们就对照雨的身份心知肚明，谈何背叛？”帝乾陵反问。

“……那是因为臣以为她会悔改，却没想到她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隐瞒……”齐无双喃喃自语道。“如果她没有隐瞒，或许叶菁菁就不会……”

“即便当时她如实相告，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菁儿已经出海。”帝乾陵严肃道。“在菁儿看来，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会拼尽全力去做，只要是为了朕……”

帝乾陵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齐无双想要安慰，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干涩晦哑，说不出话来。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帝乾陵长出一口气，对齐无双说，“你究竟是怕三天后再也见不到照雨，还是对她厌恶道连三天时间都不愿意给，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我……”

“不要错过。”

帝乾陵拍了拍齐无双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离开了阳台。

齐无双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也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头疼不已。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痴情人，愿意一辈子做叶菁菁的影子陪在她左右，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似乎真的动摇了。

他讨厌背叛，所以这两天一遍遍地对自己说，照雨是细作，不值得同情，可他依然满脑子都是照雨的影子，甚至愈发清晰深刻。

这一连串纠结的内心挣扎让齐无双头痛不已，偏偏这时候他的媚毒还发作了。

这次与往日不同，齐无双感觉自己更像是毒性发作而非媚药作祟，全身燥热难耐，连呼吸都变得不顺。

齐无双咬着牙与媚毒作对，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也愈发虚弱，却依然觉得毒素不减。

他单膝跪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对准自己手臂狠狠刺了下去。

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身体里的燥热也似乎随着血液流淌而出。

齐无双感觉媚毒总算被压抑住，长长地舒了口气，活动一下胳膊，却疼得倒吸冷气。现在他倒要面对这恼人的疼痛了。

此时，楼下的客房忽然传来响声，齐无双记得那是照雨的房间，顿时变了脸色，急忙下楼冲进去。

他本以为是照雨遇到了危险，一脚踹开门却发现，客栈掌柜的被绑在了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布。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疯狂挣扎着身子，腿不断在地板上踢着，想来齐无双刚才听到的相声就是他弄翻椅子的声音。

齐无双急忙上前给他解开，掌柜的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那姑娘披了我的衣服，把我绑起来后跑了！”

齐无双只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