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以前在里看到的句子，忍不住说，“比鬼神更可怕的就是人心。”

宿清明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夸她说得不错。

“师父，这么多年，您也不累么？”小螺轻声问。

或许是因为打开了话匣子，宿清明垂下眼帘，对众人讲述道，“累过，但后来我发现，只要当他不存在，不去想，我也就不会累了。

“当年因为珊瑚枇杷草，二十多岁的我成了宿家的家主，也做了蓬莱的岛主，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懂什么？整日焦头烂额罢了。

“那天我正在为四大家族的一些事忙得团团转，忽然有人闯进来，告诉我几个长老打了起来，让我去阻止。

“可是等我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长老，而是杀红了眼的恶鬼。”

说到这里，宿清明轻叹一声，很快又继续说，“他们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敬爱和尊重，只是一心想着怎么弄死对方，甚至在我分开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偷袭了我。

“也多亏珊瑚枇杷草，我并未被弄死，而那个长老见事情暴露，唯恐被我报复，当场自尽。他临死前，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这个目光让我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

“即便他们不说，我也知道，这几个长老想的是，我不该活在这世上，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就像文泽今天说的一样。”

他看了一眼宿文泽，后者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肯看他。

宿清明也没和他计较，继续说，“长老的事件过去没多久，我的父母，居然同我的祖父母那一脉开战……我去晚了，看到的，只有他们同归于尽的尸体。”

叶菁菁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光是听着，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了。

不管怎么说，对自己的父母动手这种事情，太骇人听闻。

宿清明自嘲地笑了一声，又说，“你们能想到我当时是怎么做的吗？我没有像个称职的家主一样冷静处理好残局，也不是个尽快让他们入土为安的好儿孙，我只是……在原地吓哭了。”

众人立刻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宿清明。

不管怎么说，他哭起来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