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苏烁棉打心眼里觉得九凤这个神明当的太过于不称职。

也许不了解他的故事这么说不太合适，可她有时候就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后来她才之后，他已经对没有丝毫的能力和力气去守护他的地盘和他的子民了。

当一位神明在人类内心的地位动摇了之后，他们的战斗力就会下降，与此同时山里的各种野兽横行，他们没有能力去赶走野兽，这就导致野兽更加泛滥，人民心中更加对这位神明感到不满，如此恶性循环，直至神明灭亡。

九凤在当年属于战神级别的神明，所以这就是在那年的事之后，过了几百年他还没有消失的原因。

当时只有老一辈的人还在信任着他，每天祭拜着他。

而现在，那批人去世的越来越多，九凤也就越来越虚弱。

雨下的越来越大，九凤望着天空，雾蒙蒙的眸子里倒映出来的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等到雨再下大一点，我们就出发哦~”

他转过头，语气温柔。

苏烁棉点点头，皱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天空。

“其实本来这里从来不会下雨，就算下雨也是晴天雨，很小，量只要达到了足够滋润作物的程度就会停止。”

九凤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的样子，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但是......神仙做错事是要遭天谴的，时间越长，这种大暴雨天就越多。”

说着，九凤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苏烁棉听他说过这话之后，并没有想问是谁，反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手机里的录音。

眼看着雨下得更大了，雷声大作，树叶被狂风压弯了腰。

她扯着九凤的袖子把他往回拉了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天......我遇到阿蛮神了。”

九凤低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被闷雷的声音压了过去。

“然后，我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

苏烁棉慢吞吞的把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拿出来的那一刻手机突然变成了一只像是大号瓢虫一样的东西，开始回放那天她录的音。

还没播完，只播到了一半，一直在一边安安静静听着的九凤突然伸手把录音关掉了。

“我知道是她。”

他淡淡的说。

“我早就知道，几百年前就知道。”

九凤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木然，没有出现苏烁棉想象中的反应，反而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平静的可怕。

苏烁棉闷声不吭，把手机放了回去，盯着神庙对面从云层中露出来的那块被雨洗刷的亮晶晶的光秃秃的石头。

“我只是觉得，以她的性格，不会想让我去为她报仇。”

九凤苦涩的笑了笑：“我只是希望阿蛮不要再为了我做傻事，不要再放着她好好的神明不当，而为了我做那么多坏事。”

“那这些，你有告诉过她吗？”

“很久以前就说过了，我说不听她，甚至武力上都打不过她。”

说着，他突然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雨下的越来越大，雨点砸在地上铛铛作响。

九凤活动活动脖子，抖落开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

他弯下腰把苏烁棉拦腰抱起，就像上次那样。

“要走了哦。”

他的语气依然温柔细腻，张开翅膀飞进了雨幕中。

苏烁棉本以为会被浇的很惨，没想到九凤在自己和苏烁棉身边开了一道圆形的屏障，雨点打到他们身边时就好像打在了玻璃上一样被弹开，随后顺着屏障流了下去。

不知道飞了多久，苏烁棉看着自己头顶压的低低的乌云，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到了天空最顶端的错觉。

隔着雨水，她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