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些年来，母后也帮了你不少，怎么就一次都没成功呢？莫不是在长公主心里还是对荣王府留了一片余地？”司徒幽指腹划过手中瓷杯，漫不经心的语气下透着一丝嘲讽。

“呵，司徒公主说笑了，本宫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怎么就杀不死呢？不过经你这一提点，本宫不禁怀疑是不是西羌的死士变弱了，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想当年他们可没这般不中用。”

一个小女娃就敢同她叫嚣，楚惠阳可没这么好的脾气让着她，认真说来当年那些才是女王亲自调教出来的死士，现如今真正执掌九头凤的该是司徒幽才对。

司徒幽虽失了西羌女王的宠爱，但到底还有西羌太后的支持，西羌太后可是几年前就凭着一封懿旨让女王将九头凤的执掌权交由给了司徒幽。

这是在拐着弯说她培养的人能力不足是吗？司徒幽不禁轻笑，“长公主此言差矣，本宫倒是觉得，许是长公主低估了荣王府的实力，现如今又多了个不好对付的荣王妃，只怕是更难成事。”

楚惠阳倒是不甚在意地嗤笑一声，“林云锦当年不也成了本宫的手下败将，对付区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北疆丫头，又有何难？”

“长公主能有这份自信，那本宫便在这里先替母后遥祝您能一马平川，顺利拿下荣王府。如今你与西羌族的十年之约眼看就要到了，长公主可莫要忘了当年的承诺。”

多说无益，她的好心也只能提点到这儿了。要说母后当年为何会和这疯女人合作，其一固然是想要利用她毁了荣王府，打破大梁朝堂的格局，其二便是为了再从她手中得到那隐藏在荣王府背后鲜为人知的那股势力。

司徒幽起身离开，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下，“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何不妥？”陶婠见司徒幽顿足不前，顺着她微冷的目光朝楚惠阳宫殿的后方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一只小虫而已，走吧。”她们母女俩一个因爱生恨，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意中人，另一个又将会如何呢，思及此，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冷笑。

在回四方馆的路上，闭眼小憩的司徒幽恍惚间似是想起什么，喃喃问道，“不知陶司户可曾觉得侍奉在楚惠阳身边的男宠瞧着有些眼熟么？”

方才大殿之上除了楚惠阳，还有她最为宠幸的昭郎，虽一直颔首而立，司徒幽还是注意到了他，只是未能看全他的样貌，只当是这男宠性子唯诺，便没多想。

陶婠凝眉片刻，道，“依卑职之间，此人的相貌倒是同先荣王有六分相似。”

“是么？”司徒幽轻声反问，她心下觉得不止如此，只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也想不明白什么，便也不再细想。

等言婉欣回到偏院的时候，夜色正浓，秋夜里的凉风吹在她身上，只觉同她的心一样冰凉冰凉。

“郡主，您回来了。”怜儿站在门外等了好半晌，终于瞧见她的身影，提着灯快步上前去迎她。

“怜儿。”

这还是这么些天来，郡主第一次唤她名字，怜儿不由面上一喜，就听郡主问道，“不管发生了何事，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是吗？”

怜儿不知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闻言乖乖点头。

“好，我要你帮我做件事。”母亲的话让她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也是直至今日她才知道那些屡次发生在殊哥哥身上的刺杀，竟都是母亲下的暗手，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先荣王妃的死又与她有何干系？

似有千万个问题萦绕于心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她想知道真相，而眼下她唯一能够利用的人，也就只有怜儿了。

……

彼时青云山上，青云道长和毒夫人已经收到了逍遥的寻踪蝶，正在打包行囊随时准备南下进京，两人心里不止一次地念叨女大不中留。

沈清影确实有去信给他们的打算，只是那信走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