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彪听到叫声，急得冲着洞口叫道，“姑娘，怎么了？”

青鸾傻傻与那东西对望，这应该是蝙蝠吧，怎么这样大？一对耳朵高高竖起来，耳朵内侧呈肉粉色，正朝向青鸾的方向，很是显眼，整张脸像一只小型的狗脸，特别是嘴和鼻子，也呈肉粉色，向外突出，身上的毛如同老鼠一般，呈灰黑色，毛茸茸的，翅膀则黑得发亮，它像狗一样冲青鸾龇牙，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这东西不是成精了吧？蝙蝠青鸾也是见过的，可是她见的蝙蝠蜷缩起来还不及它的一只耳朵大，而且它这么横是什么意思？难不着还想跟她打一架？

青鸾很是怕这样毛茸茸又恶心的动物，她虚张声势地将手中的匕首冲它比划了两下，希望能把它吓走，万没想到这家伙一点不怕人，反而张开硕大的翅膀冲青鸾扑了过来，青鸾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将手中提着的油灯掷了过去，油灯打在蝙蝠身上熄灭了，地窖中陷入一片黑暗。

青鸾更加紧张了，大声叫许彪，声音带着些哭腔，“这里有只大蝙蝠，我害怕，怎么办？”

许彪听是蝙蝠，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玩意儿他见多了，又不咬人，有什么好怕的，他出言指点道，“拿东西砸它，它一怕就跑了。”

那只蝙蝠被青鸾的油灯打了个正着，油灯已点了好一会儿，铁皮的灯身已有些烫，蝙蝠不知是被砸的还是被烫的，发出一细小却声嘶力竭的哀叫，伴随着十分有规律的重击怕打声，青鸾听着这声音，在黑暗中很快辨明了它的位置，将匕首含在嘴里，伸手抱起背后一只土坛子朝它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坛子应声而碎，散发出让人闻之欲呕的恶臭，这一下篇幅连叫声也停了下来，青鸾趁机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借着点零星的亮光，向蝙蝠看去，结果入眼的是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和一地的狼藉，青鸾啊地一声尖叫，眼泪飙了出来，也不知是给吓哭了，还是被尸臭味给熏的。

她将火折子又吹亮了些，找着扶梯后，丢了火折子和匕首，拼命地往上爬，很快露出了头，许彪夹着她的双臂，将她提了上来。

青鸾这会儿才觉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白如纸，指着地窖颤抖着道，“死人，里面坛子里装的是死人！”

“好了，好了，别怕了，这不都上来了么？”

许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到底是女人，见着个尸体外加一只蝙蝠，就吓成这幅样子，一波接一波的鬼叫，这一点上女主子还是不及男主子，他家男主子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什么阵仗没有见过。

“可是——可是，那地窖底下少说也有三四十只那样的坛子，会不会……”

许彪神色一凛，三四十只？莫非里面都装着死人？他搀着青鸾站起身，“咱们先回去，回头带人来查查看。”

青鸾木然点点头，许彪将床放回原位，一切归置好后，一路扶着青鸾，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岱云山，山脚下，荀侯带着青竹和一干下人守在马车边，已等得火冒三丈，其实看到满山的火把，青鸾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她没有想到，顾安庭也在。

荀侯黑沉着脸看着二人走过来，看到许彪恨声道，“你就是太子派来保护青鸾的人？带姑娘来山里做什么？太子就没有教给你规矩吗？”

顾安庭用合起来的折扇戳了戳自己的脑门，荀侯这就做得有些过份了，这许彪顶多就是个从犯，主谋明晃晃的搁眼前站着，这都能装没看见，您老这也是宠闺女宠得没边了。

青鸾弱弱叫了一声，“爹——”

声音软软糯糯，似是还没有褪去童声的稚气，喊得人骨头都酥了，顾安庭改用扇子搔后脑了，压低声音道，“贤弟这些年受苦了，哥哥懂！”

“你也是，多大的姑娘了？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非要大下午的进山？不会告诉你爹吗？再不然让你二哥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