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了！”

他这话还真没有说错，彼时青鸾已跟着小青鸾来到一间雅致的厢房，一个玉面书生笔直站在案前，长发披散，手执一杆毛笔，临摹的正是“一念春风”。

他笔法娴熟，眼神专注，竟似成竹在胸。青鸾侧目，将小青鸾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她，“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临摹咱们的画像？”

“为了赚钱呀！”小青鸾漫不经心地答道，“怎么样？我觉得他画的比我还好呢！”

青鸾满头黑线，赚钱？还有比这更无耻的理由吗？不给他点教训，她就不姓荀。

青鸾一瞬间便移动到了他的身后，抬起手来，正要敲他一记，却又生生停下来，他画的不是“一念春风”，坐姿，衣服，发饰虽然相近，可是画中的人明显大了几岁，仿佛岁月荏苒，画中之人已翩然长大。

褪去了少女的懵懂青涩，画中的青鸾透出丰润而成熟的韵味，脸也侧了过来，冲着画外笑得灿烂，青鸾有一刻的彷徨，这似乎是她为人妇时的模样，却又不一样，画中人的闲适而鲜活，无忧无虑，显见得生活富足，情感顺遂，幸福和快乐像阳光一般洒满她的全身。

青鸾心中狠狠一跳，小青鸾虽也是从她笔下衍生而来，但是久经临摹拓印，便是顾安庭收藏的那些，里面哪里还有她的手笔？如果眼前这个男人能将这个虚幻的小青鸾画活了，那小青鸾会不会在他的笔下得以延续？

小青鸾吃吃一笑，几步走上前来，开口道，“晏郎，这一张都不像我了呢！”

青鸾嘴角一抽，晏郎？这两个人不光照了面了，还熟稔到郎情妾意的地步了？她怎么有一种给某人戴了绿帽子的羞耻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鸾儿，在晏郎的心目中，你正是这样一幅样子，只是你自己不知罢了。”

青鸾再也忍不住，伸手照着他后脑就呼了一掌，真是够了，这都是什么鬼？要不要这么腻歪，这是想逼着她杀人吗？

小青鸾忙去扶栽倒的晏郎，怎耐她没有实体，又没有青鸾的身手，这一下带着她一起跌倒在地，晏郎手一勾，翻转了身子将她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