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帝姬(二)(1 / 2)

长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夏竹溪心中不安,不知她到底何意,只好低声回着,“小女自小不大合群,不怎么能与同龄的人交好,日常往来不过是世交的兄长姐妹们……”

“你既不常出门,于这些事大约是不通的,又或许是本宫说的不大清楚你听不明白,更或许是你不想明白。”她笑着打断夏竹溪,“这都无妨,只不敷衍本宫便好。”

“小女少见外男,故而没有什么心仪之人。”

“嗯,也不见得是外男。”长福意有所指,“那从小一同长大的世交哥哥里,也没有什么心悦的?”

话说到此处再不清楚长福的意思,夏竹溪也不必在建康城里待了,她正想着是敷衍过去还是直白些,长福却不耐烦等她慢慢想着对策,“本宫便直说了罢,今日所问是受人之托,问问你欢不欢喜邓元霁。”

夏竹溪捏着帕子的手一紧,“邓夫人与我母亲是闺中密友数十年的交情,情同姐妹,我与邓二哥哥也算是自小相识,自然是也是亲如兄妹一般。”

“知道了。”她上下打量着夏竹溪,见她虽十分谨慎可神色如常,想来刚刚说的是实话,“这情景说这些的确不大合适,可本宫既应下了别人,少不得要帮着探探。”

“你惯常躲着本宫,很难得见着你,既见着了,自是要好好问问清楚。本宫不大擅长兜圈子,夏小姐莫怪本宫唐突。”

夏竹溪口里顺着不敢,脑中过了好几遍人,到底也没能想出是谁有这样的颜面能托帝姬帮着问话,她坐在此处发呆,长福也由得她想去,左右也不怕她乱猜更不怕她猜出来。

夏竹溪实在是想的有些头痛,想着长福既然喜欢直来直往,自己大约也不必将事情装在心里,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能否请帝姬赐教,是受何人所托?”

“这倒不大好说,那人可没说可以告知于你。”她伸手去捧手边的茶盏,突然觉得夏竹溪有些有趣起来,见她想的入神少不得提点她一句,“总归是你的长辈。”

夏竹溪隐约觉得是与自己的婚事有关,夏夫人这几月参与的各种宴请不少,她也跟着去了几次,席上的夫人老夫人不少,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的,她无意识地摸着腰佩上的羊脂白玉,仿佛能叫自己稍稍安定一些。

长福手里捧着茶盏轻轻摇晃,辛香之气扑鼻而来,烹煮出来的茶到底提神,不用尝便知这茶水是专侍茶水的嬷嬷才能煮出来的,“夏小姐手中的玉石不错,西边很久没有这种玉石了。”

“这是小女的外祖母所赠。”夏竹溪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块,“仿佛也是很久之前的料子了。”

“说到西边,听驸马说前次西北将士归京,夏小姐同你兄长也去了,在酒楼里可见着什么有趣的了?”

夏竹溪不知邓元霖回府后竟还会与帝姬说这个,前次相见他分明只与哥哥相谈甚欢,那情境仿佛自己与邓元霁不存在似的。

“小女从前未曾见过这等场景,有些好奇便趴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有趣的事没有见着,只是觉得将士们骑马经过,十分威风,倒不亏是凯旋之军。”

“威风?”长福轻笑一声很有几分讥讽,她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西北那群人的嘴脸,也能想到他们为何如此,难得打赢一次便迫不及待地要威风起来,仿佛前几十年在西北,被人压得不得的动弹的不是他们一般。

“夏小姐不觉得他们甚是无礼吗?”

夏竹溪低着头捏着腰佩不说话,长福原本也不指望她敢顺着自己说些什么,不过是自己随口一说罢了,“还有呢?”

“还有?”夏竹溪想着自己也未曾见着什么了,那日出门不就是为着看一看将领凯旋回京,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她突然想起此后还看见了滇王世子,试探地回道,“此后仿佛还见着了一位皇亲。”

“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