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查案(三)(1 / 2)

入了刑部,既不能将户部牵扯进来,自然就要另想法子,要在江尚书面前编个滴水不漏的说法,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听闻他紧闭口舌整整三日才想出一套说辞。

这套说辞不但将户部撇了个干净,更将信国公也推得一干二净,“也不知他是机灵还是不机灵,他那套说辞我听了都差点笑出声。”

九月的天闷热的厉害,坐在凉亭里说说话都是一身的汗水,侍女都走的远远的,秦霄然又没拿团扇,只好甩着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说是自己嫉恨石尚书青年高位,而自己在户部待了许久仍要低他一头,石尚书平日里性格不佳,时常呵斥他,他心中憋忍许久终是忍无可忍,这才想着去贿赂信国公。”

“又因着信国公为人正直,不大看得上他们这些蝇营狗苟之人,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卢玦身上。”

夏竹溪倒没有秦霄然那样好的定力,听到一半就忍不住噗嗤一声,她故作镇定地顺手用掩住口鼻的帕子按了按鼻翼,“这是要将卢玦抛出去了?”

“他一个户部官员,贿赂个武将有什么用。”夏竹溪摇摇头,大约是急于相想出说辞,毕竟一直不开口说话也是不可行的。

这说辞算实在不上完美,甚至还有许多错漏,再有卢玦此人,可不是能够随意抛出去顶罪的,信国公府一直无人同卢府接触,一是为着划清界限,避免国公府也被牵连进去,二来也是为了在外替卢玦周旋,这可是信国公屈指可数的几位亲眷了,自是容不得一丝闪失。

“这套说辞还将信国公绕了进去,一个武将出身的国公,竟然能对户部官员的任职指手画脚,岂不让人觉得好笑。”六部相互独立,文臣武将更是如此,就连她父亲与她丈夫在书房说话时都刻意避开两部事宜,信国公一个挂了虚职的武将,势力却已经大到需要户部官员巴结的地步,细想之下实在是叫人觉得害怕。

“我看那,他还不若改个说辞,就说白商用银钱贿赂他,用大把的银票换取的这张照凭。”如今白商的口供咬死不改,又拿出了证据指认,左右他自己是跑不掉的,干脆把卢玦也撇个干净。

“说什么也没用,江尚书心中清明的很。”即便是按他的说法,那照凭早该送了出去,该是卢玦没交给信国公,自己拿去用了的,“南疆许久没有上好的丹砂送到京中了,六部撑了许久用到三四月一点都没了才换了丹砂。换了的丹砂品质极差,印在纸上看起来与从前大不相同可早该送出去的照凭上,偏偏用的就是这种砂。”

卢玦二月初的就同高青梓一同去了南疆,这照凭却最早在三月才能做出来,无论这位侍郎大人是要借着送年礼的名头还是毫不避讳的贿赂都不大合理,总不至于是为了送礼千里迢迢托人送去南疆的。

夏竹溪一时竟不知晓该说什么才好,他思前想后三日才想出的说辞未免有些儿戏,“这般大的破绽,想来侍郎大人要受不少苦头。”

此前不开口也罢了,既开了口便很不该说出疏漏这样大的话来,叫人觉得很是敷衍,“江尚书好歹还记着刑不上大夫,倒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一夜夜地不让睡罢了。”

刑部和大理寺的手段倒是如出一辙,不过夏竹溪相信这位刑部尚书的手段或许要更胜一筹,或许还用了什么别的手段,“熬哪里能熬出什么供词来。”

秦霄然嗯地一声,这样的事都是看破不说破的,只要身上没有外伤内里怎么折腾都是可行的,刑部每年见过的犯人不计其数,嘴硬的更是数不胜数,最是擅长撬开他们的嘴,“他那点小把戏当场就被指了出来,后来又被江尚书好生审问了一番,又改口说是借着给国公夫人送生辰礼夹进礼单送过去的,说或许是国公夫人随手将东西转送了卢玦也未可知。”

国公夫人的生辰到的确是在那时候,信国公府也常与卢府往来,甚至卢玦去南疆后,也遣人给他送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