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击(三)(1 / 2)

信国公暗害南安郡主之事,不只有那位王先生做供,还有此前信国公夫人带着大闹琼林宴的嬷嬷,这个嬷嬷事后便被太后带走,一直关在大理寺中,王先生的身份需要人来证实,再去寻找越恭王府的旧人虽不难但总要浪费许多时日,这样一个关在大理寺的旧人,纵使她对一切都不大清楚,可指认一位熟人总是足够的。

那嬷嬷原先是王府里的粗使丫头,在王府里扫洒四处走动,的确见过那位王先生几次,只是每次都是远远的看一眼,时隔这么多年,只能认个大概,“王府从前有那么多幕僚门客,在京中的也不少,何必非要让那个嬷嬷认。”

“走个过场罢了,如你所言,京中这么多熟人却无人开口说他并未在王府待过,还不够么?”

那人既然敢开口指证信国公,手里必有十足的证据,是否有人指认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怎样将信国公牢牢地困在局中挣脱不得,“此前他说手中有包药的纸张,也不知查出来没。”

夏竹溪静静等着豆蔻的下文,这丫头却像是故意似的故作高深,“小姐不是说不想管这些事?”

“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我也懒得听。”

“奴婢说,说还不行吗?”

当初城郊突有疫病是信国公遣人将生了病的人圈进起来,四周都派兵把守,一应用品全由朝廷派人送入,自然城郊也是有药庐的,药材送入药庐自有医师大夫配药熬制再分发给病患服用。历来封锁了的疫区都是这般做的,朝廷征集的大量药材送入疫区,自然是不会同民间自买的那样包裹精细,大多是用大片纸张包裹了能防潮便送了过去。

王先生拿出的那张纸,既不是药庐常用的芦苇纸,又不是疫区包裹药材的普通纸张,更非开药所用宣纸,而是军中传递军令常用的打蜡抛光的桑皮纸。

“桑皮纸而已,往常也有人买了来作画的,倒算不得什么证据。”桑皮纸是军中常用的纸张,可却并非外间买不到的,桑皮纸也算不得什么贵重买不到的东西,倒不能以此作为证据。

“可听说从纸上留存的折痕来看,确是军中独有的。”军中若要传递密令,总喜欢用独特的折纸方式,在火漆缺乏的时代,这是极好的保密措施。折纸的样式虽相同但因人不同总有细微的差别,一旦展开,即便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人,也极难复原。

那位王先生当初拿到东西时就认出了这种独特的折纸方式,为保后世安宁,他将纸张拆开后倒出药粉,用木盒将纸张封存,时至今日,江尚书打开那盒子时,纸张上的折痕仍然清晰可见。

江尚书令人找出那段时日里,信国公掌管的军营中曾传递过得密令纸,一张张比对下来还当真给他找到一张折痕几乎完全一致的桑皮纸。

“那纸上的字同信国公的字迹一样,至少证明这东西的确是信国公交由王先生的。”豆蔻觉得此事简直已经板上钉钉,可江尚书仍不肯定案还在继续往下查。

此后王先生还供出一位当面在药庐帮工侥幸存活的小徒弟,当初有人拿着信国公的令牌去药庐要配一副堕胎药,还指定一位已经染病的医师亲自配药制药,待他将药制成粉末交于那人后,没几日医师便死于疫病。这位小徒弟当初只是偷听到此事,觉得事关重大假做不知,后来听闻越恭王府出事才突然消失在城郊,也正是因着他突然消失不见才引得王先生注意。原本越恭王府的疫病就来的蹊跷,除了他曾给南安郡主下药再没有别的可能,大约是心中恐惧,对城郊的事便格外在意,这才顺藤摸瓜地着意查明了真相。

“既是如此,越恭王府一案应当可以结案了才是。”

夏竹溪总觉得哪里还有不对,咬着唇仔细想想了才发觉时间对不大上,江尚书此次不止要查南安郡主被害一事,还有整个越恭王府的疫病是从何而来。

当初王府的主子加上贴身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