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来了，不知啥时候站在在王爻背后，也没打招呼，靠着桌子直接就说：“你做个公司的总体业务体系基础框架出来。”哪方面业务体系？不说具体内容，不介绍业务板块，也没人给基础资料，冷不丁地就这么让弄东西，也太随意了吧？王爻不习惯追问太多，既然打哑谜？那就猜一手吧。

他开动脑子搜集信息，分析思考，弄了一个多小时，上看下看，但总感觉不到位，还是问问大春吧。听他说了老刘刚安排的任务，大春在电脑那头想了想说：“可能是关于公司的总体介绍吧。”“我刚来，不了解公司啊。”“你问他嘛。”“他人都不在。”“等下我帮你找找相关资料。”“好，我也再想想。”王爻又开始烧脑，收到大春发的资料后，重新架构一遍，弄到晚上十一点多，初稿出来了，感觉差不多，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发给老刘，一边想象着他看完方案夸奖他的情景——“这么快就对公司业务有深刻理解，不错，有想法。”

中午，老刘又突然出现在王爻旁边，对他黑着脸。 “你写的那要不得，要多问周边人。”突然一击让王爻发懵，“不清楚的也可以主动找我，不要太骄傲。”他又补了一句，走了。

“要不得？哪里要不得？也不明说，写之前也不说。”王爻这种老策划，就靠写方案吃饭，这么两三句就被全盘否定了？

不行，必须问清楚。他在微信上问老刘，他总算说了。王爻综合他讲的要点调整后又发给他，他很快回了：“没聚焦。”又被否，鬼火冒。晚上，王爻正苦想着他说的“焦”是什么时？没任何征兆，他在微信上发来两张图片，是他手绘的公司业务导图。早说嘛，王爻看了后，有点感觉了。不过，这应该是入职前或者入职当天就告诉他的吧？改到深夜，发过去，他没回，等到快十二点了，应该不会回了，王爻实在来不起了，“先睡吧，应该要明天回。”伸手关机，老刘微信又来了，一大版文字，列了七八点修改意见，眼睛都看花，这时间点，管他的，先睡，明上午再弄。

改过的方案给他后，仍然要不得。

王爻肚子里的一团火已经到了喉咙管，快压不住了。憋着一口气转头再改，他不信邪，他不能接受谁全盘推翻他的方案，更不能让人家说他功力不够——那是从根子上否定他整个职业生涯。不过，现在他先给火苗扣上盖子，等稿子改好了再喷发。

“还要改。”

“还要改？！

好！就再改。”

两个人不说话，微信上你来我往，王爻愣是等不来他一个“好”字。一晃，一周过去了。

十多年资历的老策划，到这里却做不好方案了，甚至，还要从头学习最基本的思考方法，滑稽！本来他早就不想整天只埋头写方案，这下就更让他厌烦了。来前，没说让他做策划，来了后，也一直没明确定岗位，这他妈的纯粹是耍人嘛。

“现在就走吗？”“上家已经离开了，再找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吧。走了，大春又咋办？还有，现在就这么走，不成了‘水平差，不胜任，混不走当逃兵’的角色吗？那不正让别人口水喷成河吗？”王爻一掌拍在桌子上，“做策划，就没有老子干不了的！其它都可以不行，做策划，绝不能不行！”他打定主意，先整一两个东西出来，到时再体体面面地走，走了也让人没法嚼闲话。

埋头两个小时，脖子和肩又发麻了，他先歇口气，又忍不住翻微信，把跟业务有关的资源方，一个一个地筛出来，蓦地，发现杨董的微信号，看看呢？他的朋友圈从王爻走前几天就停更了，王爻截个屏，发给两个前同事，也没啥特别意思。

小毛第一反应就是痛骂：“杨骗子！”王爻问她的工资催得咋样了？“要不回来了，喂狗了。”“怎么？”“人都看不到，工资反正就拖起！”“还在上班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