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为擎天国柱(1 / 2)

管中的伤势稍见好转便嚷嚷着要学道法,可怎奈资质太差,任凭米秋野想尽办法口传心授,他都完全不得要领,似乎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道气”和“意念”这些词语。学道不成,就改练兵刃,可他又嫌米秋野给他带回来的那把环首刀太重,以他的膂力根本没办法尽情挥舞,无奈之下又帮他换了一把,还是觉得重。到最后,米秋野在兵械库的废弃堆里给他淘到了一把刀锋被砍断过一截的小环刀,长约二尺九寸(70厘米左右),重约九斤五两(21千克)。

就这么个残次品,管中却视若珍宝,很快便人刀合一,恨不得睡觉都要抱着一起,可他从未习过武,又不愿去军营操练,整日只是自己在家鼓捣些刀法,所以进步极为有限。米秋野能的帮助不多,只能暗暗感叹,逆袭之路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五月十八。

清晨时分,三哥张愧来访,带来一个重大消息朝廷的敕使终于抵达汉中。经商议,他们定于五月二十,即后天,由大哥张鲁率领所有中高层教众于南郑县城内开坛拜官,届时米秋野也要随行出席这一盛典。

三哥堪称是他的御用情报人员,掌握着各种政局动向、八卦新闻。两人聊了一会儿,张愧突然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笑着向他卖关子道“秋弟,还有一个消息,与你多少有些关联,不妨猜猜看?”

这个表情米秋野早已司空见惯。小的时候,张愧经常会带一些糕点来找正在背书的自己,每次都会一脸神秘地问“秋弟,你猜我带了什么好吃的?”通常,他都会抬头看看三哥嘴角沾着的桂花糕之类的碎屑,却佯装不知,并不猜破,然后由张愧从袖中拿出吃的,兄弟俩儿一边说笑一边分食。

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哥一点都没变,米秋野感到很欣慰,只是他的问题却变得越来越难猜了。

“小弟猜不出。”

“李休出任南郑军司马,于是鹿堂治祭酒一职便空缺出来,你猜继任者是谁?”说到这里,张愧才突然意识到,这对米秋野来说并不是个什么好消息,按理说鹿堂治本该由他来治理,这是当年便定下来的。甚至连那枚“鹿堂治都功印”都已经交由他保管,只是考虑到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又在战场上身负重伤,这才由李休出任祭酒。

可如今他已长大成人,按理说,此次李休调任别处,无论如何也该由米秋野正式掌权。然而眼下却再也无人提及此事,张鲁也丝毫没有打算启用他这个义弟的意思,只想让他做一辈子的“挂名大祭酒”。看到大哥如此执念,张愧也很无奈。

既然话已说到这里,张愧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米秋野察觉到三哥的尴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他身为虔心修道之人,清静无为久已,这些虚名本就不放在心上,一个小小的鹿堂治祭酒,又怎会让他患得患失呢?

“小弟还是猜不出。”

“继任者乃是李休的胞弟,李伏李子诗。”

米秋野默默地点了点头。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张愧忙说道“我听说关于此事,杨松本另有人选,却被大哥当场否决。”紧接着,他说了句话,令米秋野大为震惊。

“他推荐之人我从未听过,名唤黄辽。”

“黄辽”二字,就像一粒投入平湖的石子,彻底唤醒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米秋野神情激动地问着“黄辽?!三哥你说的可是黄辽黄伯俱?!”

“只知名叫黄辽,不知表字”,张愧奇道“如此说来,你倒认得此人?”

“他是米师张修的亲传大弟子。”

原来此人竟与妖人张修有关,张愧的政治觉悟很高,当即默不作声,他知道大哥严禁提起跟妖人有关的一切事项,看来黄辽这个人,自己以后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米秋野却缠着他问个不休“我以为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