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牵制着她的力道也微微松了松，连带着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继续上你的插画课，”顿了顿，继续缓缓道，“还有半个多月开学，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

那语调很温和，连带着刚才的剑拔弩张也都没有了。

薄然抬起眸，直接就怔住了。

“你……不囚禁我了？”

“你的心不在这里，再怎么囚着也没用，”那低沉却又带着莫名暗哑的嗓音响起，就在她耳畔的位置，暧昧地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的呼吸瞬间就绷紧了，“什么？”

他看着她还挂着泪痕的脸蛋，到底还是放软了语调，“每天晚上都必须回到这里，十一点之前，而且也不能跟异性有任何不清不白的牵扯。”

这应该算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妥协了。

“好。”

小姑娘的声音响起地很突然，连带着他的眸都微微闪动了一下，盯着她那清澈见底的眸，“同意了？”

“呵。”

耳畔骤然就传来了那不加掩饰的淡笑，“我不同意的话，你会放我出去吗？”顿了顿，直接摇头，“不会的。”

他不会放过她，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

可能是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又或者说是知道了韩栋飞死讯的事实，薄然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很多。

懒得挣扎。

戴文欤看着那张毫无血色到了近乎于寡淡的脸蛋，呼吸微微沉下来的同时到底还是附身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

薄然那一瞬间怔了一下，“你做什么？”

“抱你去洗澡。”

那嗓音有条不紊，就好像做这件事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薄然却冷不丁地嘲讽看向了他，“然后再把我从头看到尾是吗？”

也不知道怎么，今天说话格外带刺。

“不碰你。”

戴文欤抱着她进了浴室，顺手就将旁边的浴巾放在了浴缸旁边，嗓音都是低沉而暗哑的，“自己洗。”

本来就是冬天，天气比较冷。

薄然抬眸看着迈步走出浴室并且顺手关上了门的身影，视线微微停滞的同时整个人都好像中了邪。

她……

难道是被他陪伴太久了么。

为什么迄今为止那些密密麻麻想要逃离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高涨，甚至更多的是无止境的委屈。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都莫名晃神。

这段时间整个人情绪都一直紧绷着，所以在洗澡的时候水凉掉了自己都不知道，迷迷糊糊都快要睡过去。

戴文欤在外面等了很久。

本来是不放心打算进去看看，但是想到那小姑娘这个时候见到他说不定又得紧张好半天，索性就喊了佣人。

那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佣人推门进去的时候整个浴室里都是冷湛湛的寒气，薄然就蜷缩在浴缸里成了一小团，长发整个都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