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治心(二)(1 / 2)

樊哙的话让陈平放心了很多,有想活下去的欲望是好事,如果再加上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的信心,那简直就是事半功倍了。

陈平看着樊哙更加地容光焕发,他也为他打心眼里高兴着。

谁知道这货终究逃不过“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千古一律,陈平的话刚刚奏效,还不到一刻钟,樊哙就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病痛,他像往常一样自我膨胀了起来,

“唉,陈兄弟,你说现在俺的身体和夏侯婴的相比,哪个的更好一点?”

陈平无语。

“是俺,对不对。前段时间他和审食其那鸟在天牢里关了那么久。

俺以前见过天牢,那地界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到处都阴冷阴冷的,还有一股子霉味,怪呛人的。

天牢里的伙食住宿都太差劲了。

那老狗以前的身板就不如俺,这么一遭下来,估计就更比不过俺了。

哈哈,等他从宫里回来,俺一定要上门去和他比划比划,让他个羡慕嫉妒恨。

嘿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

樊哙的话尤其是后半段,让陈平的心里像是被人强灌了黄连水一样,苦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在陈平刚穿越过来时,樊哙的身体的确是夏侯婴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可后来樊哙为了刘邦的大业不畏死地攻城掠地,身上的刀伤箭伤密密麻麻的,再加上卧冰饮雪的,身体早就被透支得不成样子了;

而夏侯婴作为刘邦的车夫,个人安危比较地有保障的,受伤的机会比樊哙要少得多,饮食也好出了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的樊哙和夏侯婴的身体状况分别用一个人的老年时期和壮年时期来形容也不分过。给三分颜色就能开一个染坊,樊哙的心态还真的不是一般化地好,陈平像个哑巴一样地在心中暗暗地品着这苦水。

陈平强颜欢笑打趣道,“等夏侯婴从宫里回来,如果告诉你人不是他杀的,你是不是还会闯进宫去找陛下讨说法?”

樊哙的笑容在点憨,“这个嘛,也不是不行——”

陈平不饶他,继续逗着他,“如果这事是皇太后娘娘默许的,你该不会要找太后去掰扯个子丑寅卯吧?”

樊哙忙避开了这话题,“俺最担心的是参加葬礼的那一群小王爷,人小小的,阅历不多,连重一点的武器都握不住,但脾气不小,权柄也够大。

要是他们因着刘如意那小娃娃的死跟朝廷闹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樊哙一般不问朝政,即使以前在朝堂上站着,也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非得说他有什么建树的话,那都是朝廷指哪他打哪的结果,所以那次刘邦在朝中选对战英布的统军人物时,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同时这也和樊哙平常说话的风格大不一样,所以陈平料定,樊哙问的这话不是他想要问的,是吕雉通过吕媭绕了几个弯让他传到陈平耳朵里,实则是在很委婉地问陈平的应对之策。

吕雉等于间接地把陈平架在火上烤,那母子俩都提起过几次刘邦临终前,说曹参过后他和王陵可共同为相。

汉代的相国可不好当。

如果朝中国中有事处理不当,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相国。现在朝廷对上诸侯国这等大事,刘盈和吕雉把各任相国都问个遍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相国之位也是同样的道理,陈平并不打算退缩推卸责任,且也有心尽量保全刘备这些个不省事的儿子们,他假装不知晓其中的门道一样,对樊哙说道,

“这可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狗兄你是知道的,这天下除了姓刘的还有姓项的,虽然姓项的被先帝打残了,可架不住还有姓张的,姓王的,姓姬的,姓田的……

天下能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