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大片大片鱼鳞云漂浮，太阳羞涩的躲在云后，释放着光芒。

凛冽的寒风吹拂，大地扬起一片枯叶和尘埃。

“杀。”

“杀。”

“杀。”

“停。”

“来，把你的手抬高一些，刺刀要对准胸膛扎。”

“你没吃饭吗？用点力气，别一副娘们唧唧的样子，战场上就得靠这个刺刀术活命，现在训练你敷衍了事，战场上就是送命。”

“不错，你的腿再往前迈一些，身体下蹲一点，双脚如同立地生根，不然站都站不稳，鬼子一脚就能把你踹翻。”

“继续，二。”

听着外面战士们的训练声，炕上李云龙喝着地瓜烧，剥着花生，脸上露出一副笑脸，就好像是一只偷腥的猫似的。

张杰穿着厚厚的外套掀开门帘进屋，自觉的在炕上一坐，顺手拿过地瓜烧，又从柜子上取下个空碗，倒了满满一碗，一干而尽。

整碗地瓜烧下肚，张杰便感觉到一股辛辣自咽喉升起，眨眼间流变全身，体内寒气仿佛被驱散。

张杰拿起两颗花生米压压酒气，又打算倒碗地瓜烧。

李云龙见状连忙伸手一拦，道：“哎，哎，张医生悠着点儿，你当我是地主老财呢？这一碗接一碗的。”

张杰拍开李云龙的手，撇撇嘴道：“李团长看你小气的样子，下次到医院我请你喝行了吧！”

听到张杰下次请喝酒，李云龙嘿嘿一笑，立马缩回手，笑眯眯的看着张杰，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

先前他曾听人说过，在医院张杰不但有人会送酒，张杰有时候进城也会买点酒，他惦记着张杰藏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嘴里叮嘱道：“那我可记着呢！你别忘了啊！”

张杰翻起了白眼，剥了花生米丢进嘴里，道：“你有时间惦记我的酒，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向上级认错才对。”

李云龙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瞪着眼睛，嚷嚷道：“认错？认什么错？我都打胜仗了凭什么认错？”

张杰瞥眼李云龙，玩味的道：“滋滋，你还没错？李团长可不要故意忘了战场上抗命的事情啊？我可没有听说过八路军有功过相抵的规矩。”

李云龙闻言微微一愣，心里欲哭无泪，八路军要是有功过相抵的规则就好了，不然自己也不会在团长的位置几上几下了，底气不足的嘟嚷道：“反正我不认为自己做错，爱咋咋地。”

顿了顿，嚷嚷道：“好家伙，我都带部队打赢了胜仗，还要接受处罚，首长也太不讲道理了。”

“哼，最多就是罚我到总部背大锅，喂马，关禁闭，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俺李云龙不是没有干过。”

听见李云龙的话，张杰鼓了一下掌，冲着李云龙竖起大拇指，道：“老李够硬气，看来你过去没有少闯祸受罚，如今都闯出经验了。”

李云龙哈哈一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没办法，有时候不违反上级的命令，团里的事情无法解决。”

“就像这次苍云岭之战，当时我们新一团面对情况下，我若按照上级的命令撤退，战士们的伤亡将会翻上翻，最后一个团兵力能幸存一个连左右，我都得感谢上天照顾了。”

“你再回过头看看，由于我部从正面突围，不但你们未曾预料到这种情况，就连鬼子都不曾想到，等我们杀穿鬼子之后，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阻拦力量。”

“虽然我李云龙经常违反八路军规定，但心里永远有条明确的底线，那就从不祸害老百姓，不然依照首长们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气，早就把我李云龙公审枪毙了。”

听上去李云龙的话像是诡辩，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这般离奇，例如苍云岭战役过后，所有人都清楚李云龙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不过他的责任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