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方禾一行对这心象还是颇为芥蒂的，迟迟不敢踏步，可当他们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后，却发现这心象不仅是内心的映照，还能反方向映照他们自身，继而去发现自己修行上的不足之处。

于是，在得知了这个特性之后，他们便不再前行，而是就地打坐，开始了对各自修行之路的印证。

与此同时，之前帮助过方禾他们的那个人也来到了这里，当看到入定的方禾一行时，他的脸上明显有着欣慰的笑容，尤其是对方禾，更是显现出浓浓的慈爱，连带着对南璃月也是说不出的欣赏，就连看向小狼的眼神都满是温柔。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是一年之久，这种心无旁骛的修炼已经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使得现在的方禾一行已经褪去了之前的不羁，整个如同没有瑕疵的温玉一般。

南璃月也不例外，现在的她比起之前更加仙灵，就连小狼都发生了莫大的改变，最为明显的是它的气势，明明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却让人感觉如同面对一座大山一般深沉。

渐渐地，他们对自身的印证已经来到了尾声，心象也随之远去，露出了最真实的本源灵界。

就在这一瞬，方禾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慨，似乎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自他们进入本源灵界之后，首先是具象，其次是心象，直到跨过这两种象，才看到了本源灵界最真实的面目，也就是真象。

这般经历与修行之路是何等相似，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

三个阶段，三种不同的感悟，类比来看，所谓看山是山，指的就是具象，看山不是山则是自我意识构建的认知。

至于那看山又是山，则是结合具象与心象之后看到的最真实的世界。

也正是从此刻起，不管是方禾还是南璃月亦或是小狼，他们都拥有了一双能够直接勘破虚妄，直达本质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还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那就是圣境强者才能拥有的圣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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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圣境，却能拥有圣眸，不得不说，这很奇异，对方禾他们而言也算是一个莫大的惊喜。

在圣眸的加持下，世间所有的法在他们眼中将无所遁形，配合自身那逆天的实力，已经不亚于真正的圣境。

至此，他们的修炼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便是去完成来此本源灵界最为重要的一个目的——寻找方灵的下落。

然而，哪怕他们将本源灵界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丁点儿方灵的气息，只找到了一行略微有些潦草的字迹。

“本源之极是为墟。”

看到这句话，方禾心中那有些迷茫的方向顿时清晰无比，很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也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本源就是修行的终点，就是世界最核心的东西，以至于他对修行的很多看法和做法都只是在朝着这个目标在前行，就也导致了他在剑道完整并且获得轮回桥真身之后依旧没能找到破镜的方法。

殊不知，从一开始，他的原则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本质也并非是一成不变，就比如眼前这段文字所说，在本源之上，其实还有一种更为缥缈的物质——墟。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并不是这句话本身的意思，而是这略微潦草的字迹。

这样的字迹他曾见过，就是当初接回方灵的时候，现在想来，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父母并没有死亡而是处在一个未知的远方的想法是那么正确。

想到这，方禾又不得不想到之前帮助他们撞碎杀机的那个陌生人，之前他就觉得这人很熟悉，只是不知道这份熟悉来自于何处。

然而，当他看到字迹时，他就明白那个陌生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