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虽然好斗，但她从小就是善良的。”离庆对着浅幺微微一笑，提起洛桑他总是格外温和。

浅幺看到离庆眼里泛着的柔光，她的目光不觉一沉。若是离庆知道自己想要洛桑的命，怕是再也容不得她留在他身边了吧。

她从来是狠心的，因为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她的温暖。她最爱的阿娘死了，这个世界给她带来了太多的黑暗与冰冷，唯有心狠，她才能活下去。

她想要权利，只有无上的权利，才能让她不再受欺负。

先前，她一直是心狠的啊！

…

那些欺负过她的妖界少年，通通被她丢到了妖界禁地，当然都是在被她碾碎全身筋骨之后。不然怎么能让他们体会到自己当时的绝望。

还有她父亲的小妾啊！那么美的脸，怎么能不好好欣赏呢？

浅幺从禁地出来后，偷潜去了那小妾的寝宫，将她的脸皮割了下来，又将她的双目剜下，拼凑在了一起，送于他父亲当寿礼。

他父亲是那么爱那小妾的脸，可是他收到时，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

…

但是遇见离庆后，浅幺觉得自己变了，她害怕那个不择手段的自己被离庆厌恶，她担心自己的恶毒被离庆唾弃。

她终究是有顾虑了。

“嗯嗯，洛桑妹妹有离庆这样的哥哥实为幸事。”浅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是我的之幸。”离庆笑得很温柔，又对浅幺说道，“我们回冥界吧！”

“不去吸灵宗看看确认一下吗？”浅幺疑惑地看着离庆。

“快入夜了，先带你去看那万千灯火。”离庆解释着。

“好。”浅幺愣了一下，才笑着点头。

……

两人走在山间瓦市。这里十分热闹，有各种各样好玩的小东西，却唯独没什么吃食，好在浅幺没什么口腹之欲。

山间的路倒也开阔，有摆在路上的摊子，也有藏在洞穴里的店，重重叠叠，比凡界的夜市多了一番风味。

天灯悬在山腰、山顶，参差不齐，此时还未点亮。

“这灯何时才亮啊？”浅幺看着天灯，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

“子时灯亮。”离庆看着前面回答，正好看到迎面而来追逐着的孩子，连忙将浅幺拉了过来，轻声对浅幺说道，“小心！”

浅幺看了眼那群孩子，又看了看离庆，“谢谢。”

“现在还早，我带你去看看戏法吧！”离庆提议着，这夜市虽然热闹，但也太拥挤，磕磕碰碰的，两人都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戏法？”浅幺有些好奇，微微蹙眉，侧过头看着离庆，“什么戏法？”

说来可笑，其实她从未逛过夜市，这是第一次。年少时无缘，后来却是无心了。

“来了就知道了。”离庆神秘一笑，走在前面领路。

过了一会儿，离庆带着浅幺来到了一块稍微宽阔的地方，围着好多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境况。

只听到他们大声吆喝着，“好！好！再来一个。”

“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啊？”浅幺踮起脚尖，却还是看不到，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只看到了不同的脑袋。

“我带你进去看。”离庆拉起浅幺的手腕，往里面挤着。

浅幺愣了一愣，看了眼她手腕上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随后就被拖到了人群里。

“护着脸。”离庆细心提醒着，又用另一只手挡在浅幺身旁，避免与旁人碰撞。

浅幺有些懵，紧贴着离庆，随着他艰难地跃过挡在他们前面的人群。

“麻烦让一让！”浅幺听到离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那些人却也是给面子的，让出些小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