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浮生万般苦,真心两不移(2 / 3)

那些人尽数绞杀,但细细想来,那始作俑者其实是我。

在怀着江雨半个月时,他便开始吸食我的灵力和精元,我能料定他是非人,非妖,也非魔的存在。

凌承发现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后,也曾三番两次为了救我,想要杀了我腹中的孩儿,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制止了他,即有缘母子一场,无论他是凡人也好,妖魔也罢,我都坚持己见非要将他生下,这才给了暮寒可乘之机,导致了狐族的覆灭。

凌承为了护我,将我与凤姨一起收入了乾坤画中,而我再次生命垂危时,是凤姨以真凤之血为我续命,这才让我在生命的尽头还能诞下了江雨。

只是,凌承也在那场恶战中丢了性命,他以为我还活着,便剥丹为印,封印了乾坤画,江雨也因此在乾坤画中待了一千年,他从出生时便活在了仇恨当中,走出乾坤画时想到的也只有复仇。

初次见他是在暮溪招新试灵时,他面容儒雅谦逊有礼,一袭金色华服的身影显现在灵镜上时,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或许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他格外亲切……”

季暖笑着将自己与江雨相处的点点滴滴告诉他二人,从一开始的心生好感,到后来的心生猜忌,以及他为了复仇,对自己和宋忘尘做下的恶,还有联合魔族对暮溪及百门犯下的杀孽悉数告知。就连自己为宋忘尘换眼,江雨自焚化作自己双眼之事也未作隐瞒,随后又将自己在冥界那一千年中的恩怨是非娓娓道出,最后总结道:

“暮寒虽在千年前灭了整个狐族,但妹妹你可知,在他轮回的那十七世里,其中有三世都是被你杀死的,年纪最轻的那世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束发少年,即便是因果循环也时候该放下了。

这一世,暮寒放下了对妖魔的执恨,变成了一个女子,却依旧没能逃得过因果循环,与江雨有着千丝万缕的爱恨情仇,而小若雨的到来便是所有罪孽的结束,是象征着人妖和睦的美好开始。

如今仙门中人已摒弃了对妖魔的成见,也在努力尝试着接纳妖魔,所以这种时候,你们能不能不要挑起人妖两族的斗争。

我曾在暮溪待了一年多,师姐,唐肆言,子间师兄,墨阳师兄,还有暮溪所有的师兄师姐们,他们都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我想护着他们,不想让江雨的悲剧再次重现,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言尽于此,她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捂嘴痛哭起来,将近两个时辰叙述,使她的哭声显得格外沙哑无力。

夜狸轻拍着她的肩,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一千年孤苦无依,可与姐姐在冥界的那一千年比起来,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姐姐千年前受的罪,以及她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所遭受的苦厄,还有他一家三口的相见不识自相残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姐姐她,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季暖就势环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眸中的清泪如泛滥的洪水决堤而出,她花了四个月埋藏在心中的苦痛,却在这一刻层层剥开,这种将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的疼,远比一箭穿心之痛疼上千百倍,但若是能因此阻止妹妹与飞羽哥哥犯错,她甘心情愿!

飞羽注视着相依而泣的姐妹二人,眼眶早已一片润湿,他转身缓步行出寝殿,行至金座上坐立,单手扶额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吐出。

他曾以为对灵儿种下恶咒之术,便能让她与凌承永无再见之日,可再狠毒的咒术,再难熬的苦厄,也挡不住灵儿那颗执着的心。

一千年,她在冥界等了凌承一千年,却因仇人投胎转世变成女子而放下对凌承的执念,也随之转世为人,在她都已决定永世忘记凌承的时候,他二人却又再次碰面了,岂知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前世他二人未了之情,缘定再续此生。

这一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