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贵妃受宠，虽然讨好巴结人不计其数，但私底下幸灾乐祸者也不少。

而姜贵妃进宫不足半月，深得陛下宠爱，恃宠生娇飞扬跋扈，屡次三番冒犯陛下，不仅没有惹得陛下大怒杀人，反而越加得宠。

于是，等着看姜贵妃倒霉的人，个个脸色都变了。

看来，陛下真真是对姜贵妃上了心，姜贵妃得宠的日子，看来还长着呢。

左相府。

姜鸾回来已经数天，因为宫中姜贵妃得宠的缘故，左相府门前车水马龙门拜访者不计其数，比左相府未出事之前热闹了数倍。

书房内，左相跟姜鸾对面而坐，案几上摆着茶点。

左相只有二女，并无儿子，但嫡长女姜鸾自幼聪颖不凡，才智过人，对朝堂之事有不凡见解。

左相一直将姜鸾如嫡子般教养，很多事情都不会避开她。

左相：“宫中传来确凿的消息，陛下极为宠爱雁儿，如珠如宝，万般宽容，因着雁儿不喜，陛下在宫内都鲜少动怒杀人，朝堂上不再人人自危，这是好事。今日上朝，为父观陛下之色，眉间戾气已散去不少。雁儿自小任性妄为性子娇纵，为父还担心她这般性格入了宫恐会……如今看来也是她的造化福分。”

至于姜雁入宫途中服毒，差点给姜家带来灭门之祸一事，陛下已经对外解释实乃无稽之谈，贵妃只是身体病弱昏了过去，是侍女未检查清楚就大声乱嚷，才险些坏了贵妃的名声。

为贵妃诊治的御医也一口咬定贵妃只是病弱昏倒，并未中毒。

无人敢反驳陛下之意，于是贵妃服毒就变成了一个误会。

左相不仅没有受到波折，反而一跃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权贵，陛下亲口赐封的国丈。

姜鸾表情温和的听着，底下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用力一扯手帕。

等左相说完，姜鸾看着他开口道：“爹，妹妹大难不死，凭着容貌误打误撞得了陛下宠爱，但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驰，以德侍君者，地久而天长，陛下喜怒无常，这份宠爱又能有多久？前有德妃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也不过一时失言就被丢入兽园葬身兽腹之中，妹妹娇纵任性，恐难以适应宫中生活，这份宠爱，是福，也是祸。”

左相微微皱眉，因小女儿得宠而心生的喜意退散了不少。

姜鸾见状趁热打铁道：“妹妹能的陛下喜爱，难保有一日也会惹怒陛下，我听闻妹妹在宫中恃宠生娇，不顾陛下颜面屡屡冒犯陛下，陛下如今喜爱妹妹自然不当一回事，但妹妹性格骄纵，有陛下纵容，长此以往恐会越发张狂，若是有一日……”说到这里，姜鸾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声。

左相面色逐渐凝重，沉吟不语。

姜鸾眼底飞快闪了一丝冷笑，面上关切道：“这些也罢了，我最为担心的还是妹妹年少无知，恐会被有心之人蛊惑，做出祸国殃民之事，如褒姒妲己之流。我听闻陛下欲要为妹妹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在宫中建百尺高楼……爹，妹妹这入宫，至今才半个多月。”

左相脸色沉重，凝视姜鸾：“鸾儿，你所言可有确切证据？”

姜鸾：“不敢欺瞒爹，女儿所言，字字属实。爹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入宫半个多月就要见百尺高楼，再过一个月，是不是要修建百里行宫？

在左相看来，姜雁宠冠后宫深受陛下喜爱，还能让陛下减少杀戮，有贤后之风，是周国大幸，姜家福运。但如果姜雁凭借陛下的喜爱兴风作浪，祸及国祚，那就是姜家的不幸，周国的灾祸了。

姜鸾从左相书房出来时，嘴角爬上一丝阴冷的笑意，眯了眯眼眸，眼底带着杀意，不过转瞬即逝，但很快就消失了，再看过去又是那个知书达理聪颖不凡的姜大小姐。

姜家必须灭门，姜雁必须死。

原本姜雁可以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