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乞讨(2 / 3)

手去接那个破瓷碗的半分意思,她最后独属读书人的清傲在阻止她触碰自己的底线。

“怎么,还是嫌讨饭丢人,呸,那就活该饿死”李伯拄着拐杖绕着林朝歌走了一圈,话里话外无不尽的嘲讽之意,命比纸薄,心比天高。

“哥哥不会,我来就好”整好刚醒过来的林萧摸索着被扔在地上的破碗,转头对林朝歌讨好的笑了笑。

莫名的,她心口发酸,更多是不甘心!

收拾一番后,他们二人在跟着李伯走过一个个雕梁画筑,青石街道黑暗小巷,接近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这来到一条充满柳香花明的河岸边停下。

这是一条不大不宽贯穿东西的河流,现在是正午人也多了起来,河水在光的照耀下呈现一种雾霾,许多船的船头都已或坐或站着不少俏丽的少女少年,她们穿的都很清凉,娇笑着向过往路人船只恢手帕和巧笑,如果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河岸上,更有成年男性招手,便会吩咐掌舵的船工停靠,商量一阵后,若是成交,就黏糊着进了船舱,换另一个少年或者少年代替他(她)的位置,整个河面涌动着香艳旖旎的氛围。

走在最前边的李伯好似对这种情形习以为常,根本毫不在意,拉着林朝歌到一旁的柳树下拿出破碗半眯着眼坐着。

不一会便有人三三俩俩往他碗里丢几许不要的吃食,铜钱三俩枚,至于银子是很少会讨到的东西,其中大多数为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小姐公子哥。

李伯也会在来人给他实施时跪着磕头说,“多谢这位好心人的公子小姐、好人一生平安之类的话。

可林朝歌前段时间就算再落魄也不会这样说,林潇仿佛知道她得想法一般,接过破瓷碗,有模有样。

林朝歌因为仅有的自尊也不允许,也不愿意跪坐在地上接受来往之人鄙夷嘲笑的目光,像个懦夫一样远远离开,在一颗垂杨柳树下。

是的,她是个懦夫,胆小怕事的胆小鬼,她明明可以在落魄的第一日去求同在长安的同撩白清行与萧玉子相助,或者只是单纯的给王溪枫回一封信,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斯地步。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是她不敢,她怕,怕别人看见她这无助卑微的一面,以至于越演越烈,造成今日局面。

待林潇讨了少许吃食后,便打算结束这一日的行乞,他们给的东西都很丰富,甚至还有几块铜板,林萧怀里搓着那小破碗,就像藏着什么天大宝贝一样,怀促不安,紧张的四处张望。

林朝歌伸手夺过,拂在耳边轻声道:“现如今可安心了”。

林朝歌牵着林萧的手,缓慢的一步步的踏着夕阳余晖离去。

白天很快过去,夜晚悄悄来临,今夜晚间风沙过大,有些冷而又大风阵阵,许是会下一场久违的暴雨,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此夜间被掩埋。

他们回到这个藏身的破庙,免于无家可归的命运,但满是破洞的破庙也挡不住冷风的侵袭,林朝歌本能地搂紧了身上唯一的热源,汲取丁点儿的温暖。

今日白天归来时,李伯一路上不发一语,只是那一双混浊的眼睛仍然看着林朝歌二人,嘴巴半张半合许久,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拿过自己睡觉的破毯子卷缩入睡,天大的呼噜声不消半刻想起。

其实这个不大的破庙里零零散散堆着一大堆杂物,有的地方则有着龟裂痕迹,谁在下面都不知半夜是否会被夺去生命,除此之外能落脚的地方基本少之甚少。

“哥哥”已经确认过关系的林潇得意的笑着举起来今日所讨到的银钱,像一个求考试得了一百分求鼓励的孩子。

林朝歌鼓励的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发顶,只是奈何他看不见,满眼苦涩。

其实她知道林伯却对她这种做法很不赞同,一路上都没有给她个好脸色看,林朝歌自知理亏,只得尽量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