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七、冬至(1 / 3)

“公子,可是手中暖炉冷了。”冰冷得似乎要掉冰渣子的悦耳男声至身后响起。恰逢一阵寒风袭面,冷得令人从心间打颤。

“没有,上去吧。”林朝歌拧着一对刻意画粗的眉,怀里抱着一个莲花绸皮小香炉,正欲抬脚往上中,恰好一阵寒风袭来,冷得她牙齿上下只想打颤,她后悔了,现在想回家还行不行。

可是一回想回家就是腰酸腿软叫爸爸,俩相一对比高下立见,可人已经到这了,在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上,何况她认为冬日游湖,画舫登高眺远还是吹着冷风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茶葛细瞧着她紧抿不松的眉,越发小心谨慎,带着棉手套的手紧握腰间佩剑视线左瞧右看,薄凉的唇紧珉成一条直线,生怕眼前人再次遭了上次之难,到时候可不是五十大板就能承受得起的。

“没有。”林朝歌摇了摇头,看着那日因玩忽职守被打了五十大板后还没几天就再次被派到她身边伺候,三句不离嘘寒问暖的茶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若说心中有怨,自然是有的,何况自己又并非圣母一类,可归根结底还是她惹来的一身腥。

随即抬脚走进湖上最大一艘画舫,里面温暖如春回大地,各有雅女/支数十名,许是不知谁请来附庸风雅或是家中妻子管的雅严,想趁机出来潇洒一把的,只不过今日史部人数比之少次为何不知少了大半,就连一向最爱游玩赴宴的祝笙歌今日都失了踪影,林朝歌本就紧抿的眉皱得越发深了。

“林大人,你的身体现在可好些了吗。”

“林大人前日受惊,我们史部诸人原本还想去一同去探望的,结果摄政王府的管家说你在静养,万不能打扰。”

人刚踏进,就有着不少想上前套近乎或是嘴里说着关心之人,其中是真是假是否又掺夹着多少利益纠纷,林朝歌一概不解,只是在他们跟她说话的时候点头示意就好,若是遇到敬酒庆祝她平安无事归来之人,无需自己开口就有人上前挡下。

关于那日她失踪一事,摄政王恨不得将整个长安都掀了的架势此刻在他们眼中依旧历历在目,何况圣上在第二日更做出了罢朝的举动,满朝骇然,此举不免令人深思了,却没有联想到另一层面,想到的大概是武昌帝爱屋及鸟,连带着林郎中此人都鸡犬升天。

“我很好,有劳各位大人关心了。”林朝歌眉眼坦然带笑,习惯性走到一处人少之地,其他人纷纷让开一条小道。

其他人还想在说些什么,不是被茶葛提高生人勿进的骇人气息镇住了脚步,就是一一被章子权给瞪了回去,捏着酒杯子的手怒怼回声;“没看见人家身体才刚好,你们就想让他喝酒,你们脑子是长在屁股上的吗,中看不中用。”

“你怎么说话的!”有人气不过回怼过去。

“我很好,就是近日大夫说我身子未全好,酒荤辛辣一类皆沾不得,可能会令各位大人扫兴了,不知在下以茶代酒赔罪可好。”林朝歌说着话时正好接过茶葛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其他人在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人家身体未好,自己若是在为难反倒衬得自己是个拎不清的,到时候马屁拍不好,拍到马腿上,跟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有和区别。

紧接着又恭维了林朝歌会儿,见她表情皆淡淡无甚兴致,趁着下班能玩乐的时候自然是好好玩乐。

又过了一会儿,林朝歌以为他们终于放过自己,能让自己安静独处一会儿,谁料自己还未高兴太久,抬眸间正好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鹤绣铜钱,深紫色直襟裾长袍,头带委貌冠的面黑少年郎走了过来。

此面黑非彼面黑,而是被太阳晒黑的那个黑。

“林言,我今日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那日若不是我喊你出门赴宴,你也不会遭遇到绑架,对不起。”许是喝了点儿薄酒,终于鼓起勇气的章子权涨红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