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八、油灯(2 / 3)

章子权的意思,拧着眉毛好一会儿才道;“酒饭都吃净了,装酒的瓦罐有痕迹,原装得满满的,死者也是在县衙当差,那晚正是他当值之日,现在可差人去问问酒饭量,大人,难不成您的意思是他并非死于棒击?”

“我今日与一好友一同暗访了张、杨二家,发现杨家虽说还有些底子,但窘迫到其妻无鞋可换五衣可穿。张大孑然一身因好嗜酒本应更为贫困,却在镇中有一卖豆腐的相好,而那寡妇家中清贫,可家中看书点灯油时却尽用胡麻油,不像普通穷民掺些桐油。”章子权整理了一下自己和茶葛查到的,还有林朝歌同他说的那些话。

应该是单独是他们在查,他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个凑数的,虽有几分不满,可事实如此。

“张大家贫嗜酒,虽然空长了个大壮头,乡里邻中从从未见人跟他急红过脸,许还是个好相与之人不会随意同人急红了眼。不过一般寻常情况恐怕胆小不敢杀人,但是,倘若那日夜里,库吏找他要了些饼吃,然后饮食过度,胀满心肺而死。是以,张大有没有可能伪造趁机盗取,并趁他死后在脑后造出棒痕,布置得宛如盗匪劫杀。只是他没料到,县官从地上痕迹推测到了凶手可能是哪些人,仍是将他归为疑犯。

“同张大交好的王寡妇说不定也知道这件事,但不敢透露,还照旧卖着豆腐过日,也不敢买超格用度,只是在细处难免露出马脚。倘若如此,问一问死者平素的吃食用度,再剖腹验胃,即可知道真正的死因。而那与之交好的王寡妇说不定能知道什么,若是你们可假称张大已认罪,再借灯油一事去诈问她,察其情,观其色,心虚者必有疏漏。”在刑部待了许久之人未必是个草包。

“章大人真是观察入微!下官佩服。”县官赞了一句,速速命人去找库吏的亲朋好友问过此事。

库吏的同僚就在县衙中,平日没少一同用餐,叫来一问,再验过胃中食物,果然有酒饭过度致死之嫌。

单单如此,还不能认定是张大所为,可那王寡妇的行迹十分可疑,想来诈问一下即可知。

章子权急急走回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就见到林朝歌在假寐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当开口。

就连原本掀开的车帘子都放下了,生怕外头的寒风吹进里头,将人给冻醒过来。

“可有问出什么线索。”林朝歌早在他靠近马车时,人便幽幽转醒,只是大脑还处于混沌中不愿睁开眼罢了。

“就跟你前面预想的差不多,现在只需诈一下王寡妇便可。”

“嗯。”刚睡醒的林朝歌,白瓷的脸颊上不自主的会浮现出俩抹晕红,就跟开在阳春三月,枝头上一朵颤颤而艳的桃花。

章子权貌似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身体却有些僵,动弹不得,,眼神飘忽不定,直等到林朝歌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才继续说道:“方才我重验过了死者,确实不是死于棒击,已经和县官约好了,诈问一下杨三的妻子。”

林朝歌将发丝重新理罢,看看外边的未曾落下的日头,“可以,还能等到审问完回府。”还有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来一遍。

章子权看到她抬起手整头发,又露出一截手腕, 也是一样的白皙, 倒不与女子一般柔软, 手背有淡淡的青色, 介于雌雄之间的美。

“朝歌是从哪里猜出王寡妇有嫌疑的。”一路忍了这么久,章子权耐不住好奇问了出口。

“桐油烧起来烟火气大,用久了容易熏得眼睛发红,一般只有家贫有读书人才会有此油为灯。”以前在洛阳上课时,学堂中就有不少家贫却好学的学子,有一次偶然听到他们说过便记下了。

后面的发展林朝歌兴致缺缺没有在去看,锁在马车里处理着一同带出城的事务。

章子权将门打开一条缝,县里的衙役领着几个身着青黑色头带毛帽的衙役站在张寡妇面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