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六、一夜白头(1 / 3)

伤寒秋月,不过一夜白头。

白清行一连在清水殿中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不允许任何人进内靠近半分,若是违者斩立决。外头人不知来了不少以死劝谏或是苦口婆心的大臣,亦连俩个小的都在门口哭闹不止吵着要母妃。

里面就跟失了声响一般,闻不到半点声,就跟一颗小石子投入湖面,却泛不起半点涟漪来得深沉惶恐,若是无处不在的暗卫黑沉着脸告诉他们陛下无大碍,说不定早就冒着杀头之罪也得冲进去劝谏一二。

他们更不明白自古薄情的帝王何曾对一个女子负于如此深情。

等到了第四日清晨,那扇紧闭了三日之久的海棠花雕画木门终于打开了,一缕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枝花蔓折射而下,影影绰绰的光影这射在落了梅枝下的白玉砖上,斑斓一片。

俊朗不凡的年轻帝王不知为何白了一头青丝,眉间染上一抹抹不起的悲凉与万念俱灰的神态。若是说林朝歌之死最难过的除了白清行外就只有潇云祁与潇云昭,以及那对刚出生连母妃面都没有见过的双生子。

他顾不上整理仪容入食,更顾不上多日未食之胃,而是马上叫来花公公立下旨意。

花公公躬身侯立一旁;“陛下。”

白清行起身抱着不过三日完全瘦了一整圈,眼眶哭得红肿的潇潇,冷声道,“传朕旨意,将皇后与丽贵妃即刻打入冷寒宫,其余没有侍寝过的妃嫔全部放出宫。”言辞中带着不可置喙的命令。

那么多日他早已想通了,后宫女子多如蛇蝎,既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之妻害死,若是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他们的儿子会不会也同她一样悄悄地无了生息,随同斩断他们之间最后留下的一抹羁绊。

不,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难怪那日林言拉着他的手说那些话,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有人害她,她为什么不跟自己求救,而是狠心而自私的选择了最残忍的报复方法。

还是说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将他的感情放在心上。

“陛下!!!”

那冷寒宫便是一处冷宫了,陛下如此做等同于是废了俩位,甚至是因林皇贵妃之死,打算彻底潇清后宫了。

花公公听罢立时跪了下去,刺骨凛冽的风刮在皮肤上却比不上心中那抹蔓延而出的寒意。

“陛下三思啊!”

“还请陛下三思啊!!!”其他大臣纷纷下跪,这次倒是没有胆大的以死为谏。

“朕做的决定不喜欢说俩遍。”白清行冷然转眸,透着阴寒之气,花公公见了立时一个激灵,极是艰难地回道:“喏。”

其他大臣还欲在劝说他三思的话,结果被那凉戾如刀的目光扫过,顿时后颈发凉,马上襟了声。

毕竟命和脑袋是自己的,何况经过前面几次他们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年轻帝王并不惧史书上对他的评论如何。若是你前脚以死谏在御书房,下一脚就是你的妻子儿女一块陪你在黄泉路上,轮回路上好作伴。

何况这是帝王家家事,为人臣子的手伸得太长难免会被剁了,严重者更是容易被人惦记上,来个杀鸡儆猴。

黄门话音刚落但听门外霍然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身后簇拥着一群宫人。

“陛下胡闹!”那妇人,云鬓高挽,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淡紫色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丝线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即使年过半百依旧能看出当年容颜之盛,此人正是当今的孙太后。

孙太后/进了院中,,没有理会地上跪了一圈的大臣,而是瞧着不怒自威的年轻帝王,秀眉微蹙,很是不赞同他的做法。

天下帝王岂能因一死去的女人散尽后宫,实在可笑,更令人嫉妒那死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