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国礼(1 / 3)

“这些事情,母亲她知道吗?”黎静玦迟疑问道。

黎静珊摇头,“我没跟她提起过。我想,等事情又个结果了,在跟她说。”

黎静玦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有谢叔叔,还是先不说为妙。”

姐弟俩相视而笑,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思。

黎夫人性子温软,与黎致远又曾经感情甚笃,后来有了谢白梓的慰藉,才稍稍放开心怀;而谢白梓与黎致远是至交好友,对黎致远也是感怀良久。若是让他们知道了黎致远的案子疑点重重,只怕会沉不住气,立刻要上京城来击鼓鸣冤呢。

说起了旻州家里事宜,少不得又提起在那里的旧人。

黎静玦帮在座众人都斟满了酒,感喟道“如今的旻州黎家,早已不是当年我们在时的那个盛况了。当年黎氏族长做寿开宴,能把半个旻州城官绅请为座上宾。去年族长六十大寿,竟然只开了区区不到十桌,也就是黎氏族里的人去捧场吧。”

关于黎氏族长做寿的事,黎静珊在母亲的来信中,也略有所闻。只知道母亲代黎静玦送了贺礼过去,却被以她已经改嫁为由退了回来。

本来即使黎夫人再嫁,黎静珊嫁人,但黎静玦仍是铁定的黎家人无疑。却因此黎静玦作为黎致远长男,前去祝贺,本是族中正常往来。如今却被退了回来,此举是赤果、果的打了黎致远这一房的脸了。

黎静玦一知道此事,立刻回信母亲,大力安抚了一番,末了发狠道今日既然不认咱们黎家嫡系长房这一支,往后黎氏族里的兴衰荣辱也与咱们无干!

黎静珊早已看透了黎氏族人对他们家人的态度,对如此局面早已能淡然处之。此时听弟弟提起此事,知道他心中仍后不平之气,只淡淡应道,“当年他们不过是杖着司珍坊这块牌匾,在旻州挣得一席之地。黎氏家族与司珍坊是休戚相关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阮明羽目光凉薄,微勾着嘴角道,“若不是看在司珍坊是我母舅家的份上,他们在旻州城里,会更受打压。”

如今旻州的珠宝行业,是竞宝阁一家独大。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丝毫不让人觉得狂妄,而是种豪横的气势充盈其上。

“正是呢。黎家可谓成也司珍坊,败也司珍坊了。”黎静玦点头道,“不过,如今司珍坊还是黎志轩二叔当家。他凭着与马县令的姻亲关系,苦苦支撑着司珍坊的生意,倒也不至于潦倒。”

黎静珊夹菜的手一顿,飞快抬头看了黎静玦一眼。见他并无半点揶揄的成分。不仅心中感慨,想当年,他们三母子在为生计苦苦挣扎时,何曾想到,“潦倒”一词,会跟司珍坊沾上边呢。

可叹世事无常啊!

不知不觉间已经月上柳梢,桌上酒冷羹残。于是撤了酒席,各自回房歇息。黎静玦也不回馆驿了,打定主意在京里的时候,就住在姊姊这院子里。黎静珊安排了下人去伺候弟弟,自己与阮明羽也会了主院歇下。

黎静珊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今夜所聊的话题,都是与她切身相关的重要事宜,她只觉这些事情绞成一团乱麻扑面而来,如一张巨大的网,把她困在其中。

她正盯着帐子顶发呆,身边伸过一支温暖的手臂,把她揽入怀里。耳边响起阮明羽暖暖的声音,“别想了。既然你决定去做了,就大胆放手去吧。我和竞宝阁,就是你背后坚实的倚靠。”

黎静珊翻了个身,与阮明羽相拥而卧,那熟悉的气息把她包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许是头发碰到了阮明羽的痒处,他忍耐的笑了两声,接着郑重说道“只要你不牵扯进谋逆大罪中,竞宝阁总有法子保你就是了。”

黎静珊的心被这话塞得满满的。她听出了此话的分量——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阮明羽打算倾整个竞宝阁的力量,来救她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