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1 / 2)

不想接下来的一剑打翻了他要安抚苏萌的心。苏萌似乎还很清醒,亦或是她在和梦魇抗争,她双手颤抖,握着染了伏半边血的剑,继而又摇摇头,嘴边似有所语,转头慌忙跑出了妄情居。

伏半边拔出了心口的剑,还好有剑灵,剑刺得并不深,也不重。心下一想,此事的严重性,遂带剑提步追去了苏萌。

夜弦辰注视着身边的剑,剑刃冷光,映出了一张因寻仇而失去原貌的脸,白发三千,束发于脑后,朱眉映双眸,如黑暗中的火光,是希望,亦是绝望。

左臂的伤,在凤羽印记之下,迅速愈合,无伤无痛。巫神蛊途曾说过,鬼族千古卷记载,凤羽印记拥有者,创伤不破,无人可敌。若同时出现,必是相杀之举,若得解,则无解,若不解,反有解。

难道他与凤潇注定是无解吗?

他不信。他是仇人的儿子,只能是他的仇人。

夜弦辰瞥了一眼房中,拿起剑转身跑开了。

鬼月台后的孤冢,寂寞在风中独坐,千烛花幽幽的开着,为迷途的人,照亮前方的路。

夜弦辰扔掉了剑,倚靠着碑,默然抬头,鬼月台圆月已攀树梢,星辰几点,闪烁着,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夜风忽起,摇着枝头,乱了鬓发,乱了思绪,恍惚间,月光下,再见那个昔日的身影。

黑色长衣长袍,宛若盛开在黑夜里的莲花,有着只属于黑夜的美,她无言,美眸里的光,似责备,似关心。很多次,她都是这样注视着夜弦辰,却不近前半步,只因为那是轻轻一碰,就会消散的幻影。

脖颈上的束缚,锁住了他的所有,包括自由。

信手几番书页,寥寥几行,已然厌倦,凤潇抚着枪,喃喃自语“战约么?哼!夜弦辰,凭你也想赢我?可笑。”

灯火摇曳,晃动着原本有序的思绪,猛然间,那个握着桃花剑的身影再次浮现。他摩挲着骨笛,若非她,自己可能已经命丧在外了。

明明她是鬼族之敌,为什么命运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做了自己的救命人,这要他以后如何对她下手。

凤潇想着,不禁怒上眉梢,竟把手里的杯子握碎了。突然思绪止步,杯子划破了手,水也洒了,他甩甩手,起身擦水,手上伤痕也在瞬间消失。

死亡之渊,肃杀之地,幽幽灯火,将气氛点燃至诡异,屏障里的人,聚神凝息,邪力环绕,仍是突破不了那个瓶颈,明明只差一步,便可称霸天下。

忽然间,他想到了凤潇,想到了夜弦辰。鬼月台并不平静,派去监视的也没个音信,眼下碧落暗渊破封,只待魔祖三珠化体回归,便可执行计划的下一步。趁这无事,凤潇难免不会去找苏萌。

至于夜弦辰嘛,你当真会藏在鬼月台里面吗?

当年夜毒香妃处刑后,他将给夜弦辰加上了束缚,并丢给了一个丫鬟养着,自此后,不闻不问,亦失去了他的消息。而今忽然听闻,委实是个惊喜。

碧落暗渊,死寂,荒凉,冷雨默默然伫立,似在寻找着从前的记忆。

司辰抬头看看天,很是没耐心的说“冷雨默,我们回泠溪川吧,晚了就会被人怀疑了。”

“嗯。”冷雨默转身往外走。

“哎,你刚才想什么啊,那么出神。”

“与你无关。”

“哎,你就和我说说嘛。”

冷雨默不想和他说下去,快步走出了炽献大殿,臣服的焱魔也已退去,一如既往的清冷,高高在上的王座,有时候,也不过是虚设。

泠溪川已经是第二天了,龙婉尘一醒来没见着冷雨默,依旧是在溪边等他。白阳雪和玄卿已经监视三天了,腰酸腿麻,玄卿早就坚持不住了,嚷嚷着要回般雪楼,要看看仙尊查的怎样了。见白阳雪一直无动于衷,他嚷